第13章 不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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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弱的纸妖不知死活的抱着他的胳膊，俨然不知道他有多可怕。</p>

她流着泪，红色的眼睛空洞，梦魇一样。</p>

他想抽回手，不适应这种黏糊糊的距离，可唐玉笺扒住人不放，拢着他的胳膊，亲昵得像是要把他抱紧。</p>

依稀还说了让‘再给她一口吧’之类的话。</p>

少年不得不捏住她的后颈，动作很轻，可她还是生气了。</p>

得不到足够抚慰的眼角饿得发红，呜呜咽咽的说着什么，她就这么一个，死了就灭绝了，死了没事但饿死了就太惨了……此类奇怪的话。</p>

像是被他虐待了一样可怜。</p>

他见过的活物不多，一般被他看见，就意味着活不了多久了。</p>

他知道怎么样杀了她，那很简单。</p>

但不知道怎么样让她吃饱。</p>

这很难。</p>

他罕见的生出一丝类似为难的情绪，这倒是头一次。</p>

“吃多了会死的……”</p>

可她太可怜了。</p>

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嘴里仍然念着再给她嘬一口吧之类的话。</p>

怎么会饿成这样。</p>

他沉默的看着她。</p>

最终将重新刺破流血的手递过去。</p>

她立即被引诱，鼻尖跟着动，被她蹭着破皮的地方，有点痒。</p>

少年的手很白，手指纤细修长，妖怪怔怔的，反应很慢，于是他将指尖轻轻喂进她嘴里。</p>

好心的问，“还饿吗？”</p>

她伸出舌头咬住他的伤口，他就从善如流的摸着她的舌头。</p>

黏黏热热的，很软，纸妖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吮了一会儿恶向胆边生，想用牙齿啃咬，被掐住下巴。</p>

“不能咬。”</p>

他深深地、慢慢地呼吸着，嗅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书卷香气。</p>

眉眼显得有些迷醉。</p>

像是在尝试着什么，他伸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将温热的身躯压在怀里，另一只空着的手落在她的颈间。</p>

“好温暖……”</p>

手指掐住，一点一点用力。</p>

唐玉笺因呼吸不畅而涨红了脸，原本苍白的面容上多了一抹血色。</p>

贴在他怀里，脸烧得泛红，唐玉笺难受极了，挣扎不出来的感觉就像被蚜虫蛀了卷轴真身一样，一身不算硬的反骨起来了，发泄似的磨牙。</p>

可按着她的人仍然不放过她。</p>

这次没有流泪，眼睫却逃不过又一次被濡湿的东西细细舔过，不带任何旖旎色彩，也没有温度，像单纯想要用唇舌描摹感兴趣的东西。</p>

他弯腰，凑近唐玉笺的脸，仔仔细细的看她。</p>

像是在看自己新得的、爱不释手的玩具。</p>

“拿我的血，要用命换。”他认真的说。</p>

妖怪没反应。</p>

身体软下来了，正歪头把脸埋在他胸口，像是用他借力，连站都不愿意站了。</p>

“听到了吗？”他又捏了捏她的耳朵。</p>

唐玉笺充耳不闻。</p>

她吃饭的时候一贯不爱说话。</p>

也不喜欢听食物说话。</p>

少年心情愉快地用下巴蹭了下她柔软的脸颊。</p>

“好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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