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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被宋缺给予较高评价的李靖,是一位高挺雄伟,年在二十三、四间的壮硕汉子,长得并不英俊,脸相粗豪,但鼻梁挺直,额头宽广,双目闪闪有神,予人既稳重又多智谋的印象。

此人臂挂绿巾,身携长刀弓箭,装束与杜伏威手下的江淮义军普通士卒一般无二,虽表面上朴实无华,但细观之下,便可以发现他身上的兵器实是宝刀宝弓的级数,气息则属于初入先天好手的水平。

李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与他黝黑粗糙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声音爽朗地回道:“多谢阀主赞赏。坦白说,若非阀主告知,李某事先并不知晓,自己身负的内功原来便是禅宗的‘达摩诀’。”

“数年之前的一个夜晚,我曾在大兴郊外遇上了一位独臂老僧,授予我这门功法,第二天便消失不见。这几年来,我行走江湖,除了探查天下大势外,也有寻找到当年那位大师,向他表示感谢的原因。”

“独臂老僧?禅宗嫡传‘达摩诀’?”在李靖的边上,站着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满头白发,长着一把银白色的美须,半点没有衰老之象,生得雍容英伟,一派大家气度。

此人正是宋阀的著名高手“银须”宋鲁,以一套自创的“银龙枴法”名传江南,是“天刀”宋缺的族弟,乃宋阀核心人物之一,算得上是宋阀第三高手。

当听到李靖提及他修习的“达摩诀”是一位独臂老僧所传时,宋鲁心中一震,立刻联想到了禅宗一位辈份极高的人物,不禁向着大哥宋缺望去。

“原来是禅宗二祖慧可大师,没想到当时他还尚在人世。”

得知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纵然以“天刀”宋缺的性格高傲,也不由得心中微凛,猜测这位辈份明显高出当世四大圣僧的慧可,至少也应该有宁道奇、毕玄的级数,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昔年禅宗二祖慧可,到嵩山少室峰求道于达摩,立雪中以利刀断左臂,以示求法之决心,终得传达摩衣钵。由于达摩本是天竺之人,慧可其实算是中土禅宗实际上的第一人。

在付法给三祖僧璨后,二祖慧可便韬光养晦,变易形仪,随宜说法,就此不知所踪。连现在的禅宗四祖道信大师,都不清楚他究竟是生是死,位于何处。

现在看来,至少在数年之前,慧可曾在大兴城附近现身过一次,传给李靖当世顶尖的佛门内功“达摩诀”,奠定了他日后少说能臻至顶尖宗师级数的基础。

佛道高深功法,大多厚积薄发,别看李靖现在的修为明显不及宋师道,但多年过后,却有很大概率远远超过后者;再加上他同样过人的刀道天赋,几乎可算得上是另一个宋缺。

至少,在深刻怀疑父亲对自己很是失望的宋师道眼中,应该可以这样等价,且对于父亲终究找到了一位合适的传人之事,心中颇感宽慰。

果然,宋鲁在边上称赞道:“李小兄弟的刀法显然是在血战中磨练而出,驰骋于沙场之上,在千军万马之中冲杀时,威力相当惊人,无惧对方人多势众。”

“由第一式‘两军对垒’,接着‘锋芒毕露’、‘轻骑突出’、‘探囊取物’、‘一战功成’、‘批亢捣虚’、‘兵无常势’、‘死生存亡’、‘强而避之’到第十式‘君临天下’,无一不是以命搏命、涉及到神与意的招数,并显露出深厚的兵法造诣与远大的志向,也难怪大哥在见到你试演完刀法后,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李小兄弟,我们宋阀对你的本事和前程相当看好,且考虑到慧可大师传人的身份,已将你视为平等论交的朋友,所以你在说话上无需有所顾忌,大可随意地谈论天下大势的情况。”

这是“银须”宋鲁在知晓宋缺不便放低姿态的情况下,向李靖表示明显的示好,进一步对他进行称赞。

感受到“天刀”宋缺与宋阀中人的心胸气魄都相当广阔,李靖也简单地道出了自己对当今形势的看法:

“这是个天下大乱的时代,不同立场的人拼智斗力,无所不用其极,在刀兵相对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够心狠手辣的人都要被淘汰。”

“纵观现今形势,虽说义军处处,但算得上是出色人物的却没有多少个。‘大龙头’翟让,翟让的手下大将李密,还有王薄、窦建德和杜伏威,这几股势力目前算是声势最大。”

“近几个月来,我加入‘袖里乾坤’杜伏威的军队,亲身探查之下,发觉杜伏威的名气虽大,但草莽之气过重,难改他先前身为黑道霸主的行事态度,并非争天下的料子。”

“此人在行军打仗方面确有过人之才,但过分倚重他手下的‘执法团’来控制军队,且采用劫掠城镇乡村的方式,以战养战,实在难得民心,如果一直如此作为,或可割据一方,但也仅止于此了。”

“不过,在发展势力的初级阶段,没有稳固的地盘,杜伏威暂时使用这样的策略,还是可以理解,不排除他已知晓自己的问题,日后加以改进的可能性。”

“尚未真正见识到杜伏威对他所掌握地域的治理方式前,李某仍没有下定决心脱离他的江淮军,还抱有几分希望,想要继续观望一段时日……或许在今天偶然遇上阀主,正是我作出决断的机会。”

说到这里,李靖瞥见宋缺手上一直握着的一块圆形石璧,心中有些疑惑地发问道:“阀主此次出行历阳,是否为了阻拦杜伏威攻城、确保长江水路通运而来?”

在他看来,长江盐运乃宋阀命脉所在,杜伏威一旦攻占历阳,截断长江水道的交通,大有可能抢截盐船,威胁到宋阀的威望和生计。宋缺之所以突然出山,应当正是为此事而来。

听完了李靖的形势见解,一直朝着历阳城的方向遥遥望去的宋缺,终于转过头来,露出他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

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邃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

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形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宋缺双目射出似能把李靖看穿看透的神光,接着露出友善亲切的笑容,说道:“李小兄弟在天下态势上的看法,尤其是对杜伏威的评价,与宋某一般无二。”

“战国尉缭子《战威篇》曾言:战者,必本乎率身以励众士,如心之使四肢也。志不励则士不死节,士不死节则众不战。励士之道,民之生不可不厚也。爵列之等,死丧之亲,民之所营,不可不显也。”

“优秀的领军者,必须以身作则,身先士卒的激励手下的斗志,又要待之以良好待遇,赏罚分明,抚恤死丧。然而,杜伏威仅能做到作战时亲历亲为一条,后面的励士、民生,却是一塌糊涂。”

“这样的军队,最多不过横行一时,且规模组织始终有限,难以经受起大的挫折,赏罚不明之下,容易被阴谋家趁势而入,出现内乱分裂的情况,就此走上末路。”

对杜伏威的江淮军作出精确的推断后,宋缺微微一笑,开始回复李靖提出的新问题:

“提到宋某离开岭南的原因,却并非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就某个角度而言,可以说是得到了所修刀法刀道冥冥中的启示,心有所感,并恰巧遇上了几件重要的事。”

“其中最令宋某触动的一事,便是由师道送过来的这一块石璧,使得我在对刀道、生命,乃至于宇宙万物上的认识,都获得了极深刻的全新体悟,却是我在出行前意想不到的收获。”

小小一块石璧,居然能给宋缺这天下最顶尖的人物如此启发?李靖心中不禁惊讶之极,生出不可思议的感觉,打量着宋缺手中的石璧,越看越是震撼,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

表面上,这明显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山石制成的圆形石板,但长时间注视下去,便会从中感受到一种超凡脱俗的神秘韵味,觉得这绝不仅仅是一块石头,而应该是一块内含奇珍的上等璞玉。

传说中,卞和所发现的那块和氏璧多次被楚王手下的相玉之人认为只是石头,但真正打开石头后,却是一块千古罕有的稀世宝玉。当时的情况,是否与这块特殊石璧类似呢?

莫名地感受到石璧中仿佛有仙气存在,李靖不禁生出了剖开它的强烈想法,并对此物的来历深感好奇。

“在多年之前,我宋缺心中刀法的极致,不过‘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而已。这即为我当年击败‘霸刀’岳山时始臻至的‘天刀’之境。”

宋缺淡淡述说着,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造型高古、沉重异常的连鞘宝刀,同时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只见他的宝刀倏然脱鞘而出,似是漫不经心地一刀劈出,宛如羚羊挂角,不但无始,更是无终,既像重逾千钧,又似轻如羽毛,教人无法把握,只看看已可教人难过得头脑昏胀。

这一刀于不变中实含千变万化,似有意而为,又像无意而作,虽然没有攻向在场的任何一人,但均让他们隐约有所体悟,却又难以把握得住。

宋缺左鞘右刀,状如天神般卓立林中,全身衣衫无风自拂,仰首望向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地缓缓道:

“用志不分,乃凝于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方可言法,再从有法入无法之境,始懂用刀。李小兄弟自创的刀法,现下就正处于有法入无法的关键阶段。”

“有法是地界的层次,无法是天界的层次,有法中暗含无法,无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浑合为一的最高层次。只有人可将天地贯通相连,臻至无法而有法,有法而无法。”

“过往所有刻苦锻练和实战经验的总成果,在我这里被称为‘身意’,心知止而神欲行,超乎思想之外,但若只能偶一为之,仍未足称大家,只有每招每式,均神意交融,刀法方可随心所欲。”

“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只落于有迹;若是无意,则为散失。唯有超越刀意合一,出入于有意无意之间,臻至刀即意,意即刀的境界。”

“到了这个境界,就连我自己也不存在,只有刀,刀就是一切,此即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说到这里,宋缺淡淡瞥了宋师道一眼,继续道:“万物自有法则,从宏观上来看,日月星辰的运动都是恒定不变的,推及到大地的自转,子夜的交替,都能够找到恒定不变的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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