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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借着吊舱外的灯光,看手里的糖果,“跟以前包装不一样了。”</p>
蒋承霖:“以前是彩色带亮光的纸。”</p>
付阮:“你说的是一转还会变颜色的那种,那已经是第二版了,最早就是透明塑料纸,边上是各种颜色的。”</p>
蒋承霖:“你小时候吃过一瓣一瓣的橘子糖吗?”</p>
付阮脑中马上有了印象:“你说硬糖还是软糖?”</p>
蒋承霖:“我只吃过软的,还有硬的吗?”</p>
付阮:“最早都是硬的,后来才是软的。”</p>
蒋承霖:“我没见过那么多,小时候我妈不让我吃糖,都是我爸跟地下工作者一样,找各种机会偷偷摸摸塞给我。”</p>
付阮:“我家也一样。”</p>
付阮是脱口而出,说完才察觉,她有点过于放松了,除了很亲近的人外,她从不在别人面前主动提家里事,尤其是付长毅和阮心洁。</p>
蒋承霖能感觉到付阮说完后的微妙沉默,他口吻如常:“你家被抓到,会‘株连九族’吗?”</p>
付阮脑中是看不清脸的模糊记忆:“我家是杀鸡儆猴,我妈骂我爸,让我心里产生愧疚。”</p>
蒋承霖轻笑:“知道这么多糖,一看就是没愧疚。”</p>
付阮眼底也带着笑意:“主要我爸扛骂,当场认错,过后还犯。”</p>
蒋承霖:“我爸被抓十次,五次认错,三次狡辩,还有两次跟我妈唇枪舌战,辩论小孩如果不吃糖会对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p>
付阮嘴里是小时候的味道,眼睛看着吊舱玻璃,玻璃上是她戴着兔耳发箍的脸,抱着蒋承霖的脖颈,她迎面坐在他腿上,一边吃糖,一边唇角带笑。</p>
这副是付阮亲眼看到也会觉得离谱的画面,她不仅能跟蒋承霖和平相处,还能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相处。</p>
蒋承霖知道,付阮说的不是付长康,而是付长毅和阮心洁,是她六岁之前的事。</p>
搂紧付阮的腰,蒋承霖把下巴搭在付阮肩膀上,轻声道:“过几天回岄州,我陪你去看妈。”</p>
付阮下意识蹙眉:“那是我妈。”</p>
她以为蒋承霖肯定要拿以后的身份做文章,谁料他理直气壮:“我只是跟你离婚,又没跟妈闹掰,在妈心里我还是她的好女婿。”</p>
付阮忍不了了,要抬头,蒋承霖预判了她的预判,付阮刚有起势,他立马扣着她的后脑,把她重新按回去。</p>
付阮没好声:“你现在不光自己爱做梦,还开始替别人做梦了,我妈但凡开了口,第一句肯定要你远点走着,别来沾边。”</p>
蒋承霖不紧不慢:“我能看出来,妈很中意我。”</p>
付阮怒极嗤笑:“你怎么看出来的?”</p>
蒋承霖:“妈在梦里跟我说过。”</p>
付阮:“……”</p>
一个人的脸皮如果足够厚,那就可以无坚不摧。</p>
蒋承霖以胜利者的姿态,抱着付阮闲话家常:“我梦见过妈好几次,第一次是我们要结婚的前一晚,还有你,我们三个在一起吃饭,我记得很清楚,桌上有一道白切鸡,妈让我多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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