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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姿不可能告诉他，问也是白问。</p>
蒋超坐在喷泉池边抽烟，从天刚擦黑，抽到天完全黑，他早就不在等余柠，但是不确定为什么要坐这么久，这些年不是没想过某一刻会再碰见，就是怎么都想不到，会在付姿家里碰见。</p>
左手无意识插兜，左边的外套口袋里硬硬的，掏出来一看，是盒喉糖，其实不止一盒，他在药店里买了三种口味的，懒得动，蒋超本想叫个闪送给付姿送上去，手机掏出来一看，没电，关机了。</p>
到家时不知道几点，门一开，弟弟照旧从远处跑来，只是这次没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扑上前，而是站在他三米外，摇尾巴的频率都比平常慢，显然还在为了之前的那一脚而心有余悸。</p>
蒋超招手，低声道：“过来。”</p>
弟弟小碎步上前，微微低着头，以示友好，蒋超伸手揉了揉它的头：“对不起啊。”</p>
弟弟尾巴摇地快起来，跟在蒋超腿边往里走，经过客厅时，他看到茶几上放了几样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酒精，药水，纱布，还有口服消炎药。</p>
原地顿了几秒，蒋超重新迈步，往主卧方向走，他洗了个澡，右手上干涸的血迹洗掉，露出一条长长的划痕，当时他握得太紧，虎口那里割地最深，水一冲，皮往两侧翻，里面的肉都清晰可见。</p>
他从小混账，不服管教，越管越反，身边除了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外，其余人见到他都绕路走。</p>
蒋承霖有句话说得好，他就是坏。</p>
在认识余柠之前，蒋超听到对自己最多的评价就是差，或者坏，他不以为意，为什么要乖？为什么要听话？奴才听话，牲口听话，没见哪个有好下场。</p>
余柠是第一个敢直面骂他傻哔，骂他妈，骂他全家，骂他祖宗十八代的人，他也把本性体现的淋漓尽致，没管她是不是女生，修理就完事了。</p>
两人对骂过，也对打过，再后来，余柠用行动告诉他，又傻哔又坏的人，是会遭报应的。</p>
坐在沙发上抽烟，蒋超凭一己之力把周围几米内抽得像大闹天宫，原本弟弟趴在他脚边地毯上，后来熏得不行，自己起身回屋了。</p>
余柠跟他说过，她小时候养过一只古牧，后来死了，当时他想等高考结束后买一只送给她，结果高考结束，蒋耀辉找到他，二话没说，先抽了他两记耳光，那两巴掌，蒋耀辉用了力气，蒋超耳鸣一个多月才好。</p>
蒋耀辉告诉他，“你要再敢去找那个女孩子，我就送你去坐牢，哪怕让你在牢里过一辈子，也别给蒋家出去丢人现眼！”</p>
烟灰缸里塞满了，蒋超也抽不动了，躺在沙发上，手臂横在额头前，闭着眼睛，他想睡觉，可脑子里一团浆糊，一会儿是余柠手臂上的疤，一会儿是付姿那张明显无措的脸。</p>
还真他妈是报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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