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狐狸有九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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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温酒没听懂。</p>

“猎场风大，帐子也厚实，密不透风的。”</p>

温酒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乳娘说我脸色极丑，羞于见人。”</p>

顾长晏不屑：“你最丑的时候本督都见着了，青面獠牙，头大如斗，七窍流血……”</p>

“唰啦”一声，帐子被温酒撩开了：“哪有这样夸张？”</p>

顾长晏淡淡地瞥她一眼，暗哑着声音道：“还是有点丑。”</p>

温酒一噎，又把帐子没好气地放下了。</p>

透过中间缝隙，她能看到顾长晏有些疲惫的脸，还有眸子里的血丝。</p>

乳娘说他，为了审问奸细，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p>

这两日，为了剿匪，想必也是日夜行军，又经历了一场厮杀。</p>

若是换做自己，只怕就蓬头垢面，不人不鬼了。</p>

他的头发依旧纹丝不乱，胡子都没有一根，不对，他是太监，一年不刮胡须，也不会胡子拉碴的。</p>

顾长晏似乎知道她在偷窥自己，抿唇一笑，一抬手，乳娘立即上前，接过茶盏，然后有眼力地退了出去。</p>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p>

“看这样子，应当是无碍了。都说狐狸有九条命，果然不假，从来了猎场，你都差点死了三四回了。”</p>

你才狐狸，老奸巨猾的老狐狸。</p>

她默了默：“多谢督主大人屡屡出手相救。”</p>

“还算是勉强有点良心，知道是本督救了你。下次再送死的时候，要多想想，本督可不是你的护身符与跟屁虫。”</p>

温酒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你为什么要救我？”</p>

“本督说过，这猎场，归本督管。你该不会以为，本督对你有什么图谋吧？”</p>

“当然不是。”温酒立即一口否定。</p>

“也是，本督虽然不是正人君子，却是个太监，贪财图势却唯独不好温姑娘你这一口儿。你不必这般如临大敌一般满怀戒备。”</p>

温酒讪讪地道：“我只是满怀敬畏，不敢放肆。”</p>

顾长晏修长的指尖轻叩双膝：“不敢放肆是最好，那我们就言归正传，希望温姑娘能据实交代，不要跟本督耍什么花腔。”</p>

温酒心中一凛：“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好，本督问你，你为何会出现在刺杀现场，你风风火火地跑去行宫找顾时与做什么？”</p>

“因为沈姑娘端给睿世子吃的米粥里，被人做了手脚。沈姑娘说，营里必然是进了奸细，必有阴谋。所以我们一同去找睿世子，希望能及时提醒他知道。”</p>

“米粥被人下毒之事，究竟是谁先发现的？”</p>

温酒不假思索：“沈姑娘。”</p>

“是吗？”顾长晏轻挑了声调：“本督已经接连审讯了一天一夜，耐心都快被耗尽了。那刺客忒不听话，本督一生气，就命人用铁刷子给他搓了个澡。”</p>

梳刑！</p>

将犯人袒身捆缚于铁床之上，开水浇背，用铁刷刮皮，直到露出森森白骨。</p>

那刺客就算是铁打的，只怕也扛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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