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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桑的安抚下,厉绥洲体内的钻心之痛逐渐消失,他冷静下来,只是身体还在滚烫。</p>

怕她消失,厉绥洲看着她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被高热烧到有些干裂的薄唇张了张,“桑桑,我……”</p>

“对不起。”叶桑开口,眼底情绪复杂。</p>

厉绥洲一怔,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没错……你不用道歉,我……”</p>

“孟糖跟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叶桑轻声道,只是她现在不太想面对孟糖。</p>

“厉绥洲,我活了这么久,一直都在流浪,我遇见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可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p>

“君怀京说,我存在自有存在的意义,可我至今也没有找到到底有什么意义,有时候,我有想过毁了这个世界,可一路走来,我发现这世上还有太多无辜,他们不该这样就被我无缘无故毁灭……”</p>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她也见过很多很多人。</p>

有坏人,有好人。</p>

有的人艰难地拼尽一切,只想好好活下去。</p>

“我见过所有的喜怒哀乐,我以为我以前是没有人能让我心动,孟糖说的那些我也今天才知道……”叶桑自嘲地笑了一声,“多可笑。”</p>

“没有!”厉绥洲摇头,苍白着脸开口,“她不说,可能也只是为了保护你。”</p>

叶桑垂眸,掩住眼底所有情绪,抿着唇角,“即使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我有着和所有人相处的记忆,虽然我突然对你没了感情,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很多句我喜欢你……”</p>

厉绥洲唇角蠕动,眼角泛红,“桑桑……”</p>

“在我的记忆里,我没对别的男人说过喜欢和这些话,也没和别的男人唇齿相接,同床共枕过,你是第一个,你对我的好我记得,一切我都记得,我想了又想……”</p>

叶桑顿了顿,“不管如何,你在我这里总归都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是很特殊的。”</p>

她整理着那些记忆,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p>

但能让她那般亲密对待的,一定不是一般人。</p>

可她又的确不知道,自己对厉绥洲到底是种什么感情,厉绥洲对她而言又重不重要。</p>

她这几天,心绪一直被那些记忆搅得很乱。</p>

她该冷漠的,因为她对厉绥洲的感情如今只在血包。</p>

可那些记忆,每一条都告诉她不只是血包。</p>

“我的潜意识里,不想让你死,还有那些复杂的记忆,我从来也不会逃避任何事……”</p>

说到这儿,叶桑笑了一声,“管它什么身体的机制,有没有爱的,我想我最起码不讨厌你,不想你死,所以我来了。”</p>

叶桑拿了毛巾,替厉绥洲擦着脸上的汗,“跟你道歉,并不是因为突然对你没了感情,而是想说,对不起,我来晚了。”</p>

“你……没有……”厉绥洲摇头,声音沙哑,“只要你来,什么时候都不晚的。”</p>

没有爱,但有记忆。</p>

她记得他的一切。</p>

他能让她爱自己一次,那他就能第二次。</p>

“厉绥洲。”叶桑从身上口袋里掏出那张纸给他,“你的身世,我帮你找到了。”</p>

厉绥洲微怔。</p>

“我记得我说过,我会帮你寻找你的身世,带你去不夜京。”叶桑声音清冷,态度依旧有些冷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既然许下了承诺,就一定会做到的。”</p>

厉绥洲看了她好一会儿,身子靠在枕头上坐起来,接过纸,并没有急着去看,反握住叶桑的手。</p>

记忆里,他们做过比牵手更亲密的事。</p>

叶桑皱了下眉,顿了顿,并没有挣脱开。</p>

“桑桑,”他笑得温柔,“你记得就好。”</p>

不管爱不爱,她记得他和她的一切就好,</p>

叶桑抽出了手,把纸塞进他手里,“看吧。”</p>

厉绥洲点头,缓缓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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