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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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白天林舟并没有回答他。</p>

也没有回答家里人。</p>

但这次姚进山很坚持。</p>

“我知道，你没告诉家人，肯定是怕他们知道了担心，可你总要告诉我吧？”</p>

“老师，您也是我的家人。”</p>

林舟真诚地望着他。</p>

啪！</p>

姚进山一巴掌扇在林舟背上。</p>

“臭小子，少给我玩这些文字游戏，我可不吃这套。”</p>

“您不吃这套您笑什么？”</p>

林舟盯着他快咧到后脑勺的嘴角。</p>

姚进山：“……”</p>

“咳咳，少转移话题。”</p>

“五年前我拦不住你，这五年我也找不到你，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别想就这么把我给打发了。”</p>

姚进山使劲拽着林舟的胳膊。</p>

大有林舟现在不告诉他，连觉都不放他去睡的架势。</p>

林舟沉默着不说话，姚进山继续道。</p>

“小舟，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也有担当的人，可有些事不是只能你一个人承担的。”</p>

“这些年我有想过很多可能。”</p>

“可能是你精神状态不好，世界这么大你想去看看。”</p>

“可能是你不爱这行了，不想做科研了。”</p>

“可能是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可能是你家中出了什么变故。”</p>

“我做过许多最坏打算，直到见到你，我才知道都不是。”</p>

“这些都不是你突然退学的理由。”</p>

姚进山深深地望进林舟的眼睛。</p>

“你爸妈说，你是回乡后机缘巧合下才当的兽医。”</p>

“但我知道你不是。”</p>

林舟抬眼看他。</p>

姚进山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对不对？”</p>

“从你决定要退学开始，你就打定了主意，要回乡当这个乡村兽医对不对？”</p>

“所以你才会研究那么多关于常见牲畜的资料。”姚进山笃定道。</p>

“毕竟在此之前，咱们做的可都是国家级保护动物的相关研究，所以你把家里开成动物园其实我并不惊讶。”</p>

“相反，你能如此熟练地给牲畜治病看诊才是我最惊讶的。”</p>

姚进山扯着林舟的胳膊，在炕沿上坐下来。</p>

“小舟，你骗得了家里人，骗不过我。”</p>

“我知道你退学回来的原因肯定不简单，一定有什么是你无法说出口的。”</p>

姚进山声音放轻，“小舟，不如你就试着相信相信老师如何？”</p>

“老师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万一能帮到你呢。”</p>

话音落下，回应姚进山的，是林舟长久的沉默。</p>

连黑夜的沉默都好像透过玻璃窗的缝隙悄悄钻了进来。</p>

侵蚀着房间里这一老一少的心。</p>

姚进山也不着急，只是耐心地等待着。</p>

他五年都等过来了，还怕这一晚上？</p>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轻声走着。</p>

也不知绕过了多少圈，林舟低哑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p>

“老师，您做梦吗？”</p>

姚进山：“……”</p>

“臭小子，胆子见长啊，都敢当面讽刺你恩师我了。”</p>

林舟：“……”</p>

“不是，老师，我是真心在问，您平时做梦吗？”</p>

姚进山愣了愣没有说话。</p>

林舟自顾自道：“五年前，我做了个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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