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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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在水底，有……有好几个。”</p>

老王使劲晃了晃孩子的肩膀:“玉珏，你……你说啥？水下面有……有好几个死小孩？”</p>

孩子嘴巴张了张，喉结随之动了几下，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只是不断点头，就像捣蒜一样。</p>

人群里的议论声再也没有停止。</p>

“怎么可能还有……”</p>

“难道是杀人抛尸？”</p>

“那也不对啊！最近没听说有小孩失踪——更别说还是好几个……”</p>

大家都清楚，如果是有人溺水身亡，这仅仅属于意外事故，可假如水下还有其他人的尸体，那很可能牵扯到命案，性质就不一样了。</p>

十几分后，一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先后停到了河滩一旁的土路上，几个警.察和穿着白大褂的走了过来。</p>

老王和李国志赶紧迎了上去。</p>

“刘所长，你咋亲自来了？”</p>

老王朝着走在最前面的中年胖警.察出手。</p>

“周末嘛！正好轮到我值班——到底啥情况？”</p>

刘所长先是扫视了人群一圈，视线在李国志脸上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算是和他打招呼。</p>

“事情变复杂了……”老王领着几个人走到水洼边，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p>

原来是趁着周末，俩小子来这里洗澡才出的事，正好被附近放牛的孙老头看见，这才通知村里报的警。</p>

听老王说到水下还有几个小孩尸体，刘所长皱起了眉头，他想再去问问海涛，蹲在地上做检查的女医生却朝他摇了摇头。</p>

“已经昏过去了——倒是没有外伤……”</p>

好事的村民越聚越多，于晋和老洪从人群里挤了出来。</p>

“国志啊！田振陪女朋友逛街去了，今天这活我替他。”说完，老洪朝我俩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p>

我们站一共十个人，除了正副站长和两个女同志，剩下的俩人一组，周末轮流值班，按值班表，这周轮到于晋和田振。</p>

“那就辛苦老哥了——刚才我还担心俩毛头小子应付不了。”李国志轻轻拍了拍老洪的肩膀后，三言两语交代了这次的打捞任务。</p>

算起来，老洪是站里资格最老的职工，比站长还大一岁，本应该退休了，可他却申请了继续上班，说自己老骨头还硬朗，也舍不得这条河，结果又被返聘回来了。</p>

站了的几个年轻的总是拿这事开玩笑，说人老了，脑细胞可能会病变，别人盼着退休还退不了，他倒好，能退不退。</p>

我们六个人里也属老洪的潜水功夫好，胆子也大，有他在，我也觉得踏实。</p>

于晋本想和老洪一起下水，可老洪却拒绝了：“这片水洼浑浊，河床上净是淤泥，我自己的吧！”</p>

说完他鼓捣好设备，朝岸上的人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潜了下去。</p>

我们身后围满了吃瓜群众，这一刻所有人都很默契地安静了下来，我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双眼死死盯着水面荡漾的涟漪。</p>

足有五分钟，伴随着哗啦一声水响，老洪从几米外的水面上钻了出来。</p>

嗯？没捞到尸体？</p>

我正纳闷，就看到老洪抡起胳膊扑通到岸边，样子有些狼狈，他扯下呼吸管，摘下面镜后，喘着粗气就往岸上爬。</p>

“水里……里的东西不是……不是人！”</p>

这话再次像一枚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p>

就连刘所长脸色也是微变：“不是人？那是什么！”</p>

我和于晋赶紧把老洪拉起来，我注意到他表情有些奇怪，脸上肌肉僵硬，眼神闪烁不定。</p>

“是……是半人半蛇的妖怪！被玻璃罩扣住的妖怪！”</p>

老洪声音嘶哑，我明显感觉到他的手抖个不停。</p>

扶着老洪坐到一侧，李国志递过一根烟，又掏出火机给他点燃，使劲吸了两口，老洪才缓缓道出在水下所见。</p>

黄河水含沙量大，本就浑浊，这洼水坑又深，水下的情景昏暗不明。老洪艺高人胆大，倒是也不怎么害怕，凭着经验潜到了水底。</p>

刚开始很顺利，他摸索着往前“爬”了不到两米，就看到了一只脚陷进泥中的小孩尸体，正当他想把缆绳栓到小孩腰上时，视线一瞥，注意力顿时被尸体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了。</p>

刚开始他以为那是一块被黄泥包裹着的玻璃，出于好奇，还是伸手摸了一下，这才发觉弧形的玻璃下面好像有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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