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雨中的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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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嘛，又运来两具尸体。”</p>

“咋没听说！一大一小，大的死的老惨了，据说半个脑袋都不见了！”</p>

“嘘——李院长下了命令，这事谁都不能说……”</p>

先是听到几个女人的奇怪对话，随后我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白床单，白枕头，头顶上挂着两小包液体。</p>

这里是医院？思维也慢慢清晰起来。</p>

“哟！你可醒了！感觉咋样？”</p>

歪了歪头，我看到个一身白衣的护士朝着我微笑。</p>

“头有些疼……”话刚说完，我才反应过来，其实是脖子疼，一阵阵辣辣的感觉从脖子上传来，就想伸手去摸。</p>

谁知手刚伸到一半就被身侧的小护士拦住了。</p>

“不能摸啊！你脖子上抹了药——昨天吓死了，你……你脖子一片血肉模糊。”</p>

我脖子？晕厥前的那一幕浮现出了脑海，到底什么情况，那毛茸茸的黑手和白影是什么东西？</p>

“何主任，他醒了！”</p>

护士甜美的声音再次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p>

“小伙子，你觉得怎么样？”又是同样的问题，我再次歪了歪头，看到一个戴眼镜，五十来岁的瘦高个医生站在护士旁边。</p>

“浑身没力气，脖子有些疼……”</p>

医生掰着我下巴看了看我脖子：“问题不大，休息两天就没事了！”</p>

“大夫，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医生转身就要走，我忙喊住了他。</p>

“我姓何，喊我何医生就行——你是昨天早晨被几个警.察送来了，当时你深度昏迷，脖子上皮开肉.绽，别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了。”</p>

谢过医生，我再次回想起昨晚的事，头皮又是一阵麻。</p>

躺了一会儿，我尝试着坐了起来，刚想下床，就看到门外走进来几个人。</p>

“鲁东，感觉咋样啊？”</p>

我一眼认出了李国志和那天见过的刘所长。</p>

“就是脖子有些疼——对了，我到底是怎么伤的，咋躺在医院里呢？”我问李国志。</p>

没等李国志回答，他旁边的刘所长开口了：“是我们的人把你送到医院的，至于你提的第一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p>

刘所长找人给我录了口供，把昨晚的经过详细复述了一遍后，病房内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p>

“你说的都是真的？”刘所长喉结动了动，带着疑惑问我。</p>

我也懒得再解释，干脆点了点头。</p>

“洪大哥咋样了？”警.察的问题问完，我赶紧反问道。</p>

李国志苦笑一声：“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刘局长所里的人早晨去的时候，发现了他的尸体和深度昏迷的你。”</p>

“死了？是咋死的？”我继续问。</p>

刘所长又接茬：“案子正在查，初步判断是被什么猛兽咬死的。”</p>

猛兽？这一带属于平原，别说猛兽了，就连野兔、山鸡都是稀罕物，据我所知，附近倒是有几户养藏獒的。</p>

白影？忽然我想到了昨晚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巨大水花声和看到的长形白影，莫非是什么鱼？黄河鲤鱼体型没这么长，更没这么大，刀鱼、草鱼就更不可能了。</p>

越想越是一头雾水。</p>

警.察局的人离开后，李国志给我扒了根香蕉，才详细说起事情的经过。</p>

说起来，我已经昏迷两天一夜。</p>

按照市局要求，昨天一大早，刘局长派了三个警.察去捞尸的水洼测量地形，远远的就看见了昏厥的我和惨死的老洪。</p>

李国志苦笑了一声，告诉我发现老洪尸体时，他身上穿着潜水设备，右手戴着个奇怪的兽皮手套。</p>

我有些懵——老洪戴这么一个手套干啥，随即头皮就像被电了一下——难不成掐我脖子的是老洪？可是为啥呢！我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p>

李国志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讲完后点了一根烟，自顾吸起来，不再说话。</p>

老洪死了，死的很悲惨，也很蹊跷，隐隐的我有种感觉，那就是昨晚老洪骗我到水洼的真正目的绝对不是找什么宝贝。</p>

一直到第二天出院，警.察先后来找我过五次，也让我把当晚的经历复述了五遍。</p>

出院时，是于晋来接的我，回到站里我才发现李国志、田振他们都不在。</p>

“晋哥，站里的人呢？”</p>

“都去黄河滩帮忙啦！还以为市里来的专业打捞员多牛呢！还不是得请咱兄弟出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