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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官府查案,都让开!”陈实带着人把码头隔离开来。</p>
萧寂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法勘察现场了,到处都是脚印和围观者丢的东西。</p>
“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把人带过来问话。”</p>
过来一个脸上带刀疤的男子,手里还有刀,一看就是个走江湖的。</p>
他粗声粗气地说:“老子不管你是哪里的官,死人是我发现的,但绝不是我杀的,要是敢污蔑老子……”</p>
“你就杀了我?”萧寂好笑地问。</p>
那人板着脸,冷哼:“也不是不可能。”</p>
“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还请说说发现姜管事尸体时的样子,他当时就这样吗?”</p>
死者赤身裸体,全身上下只留了一条底裤。</p>
“对啊,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要么他自己想不开在外面打野战冻死了,要么就是死后被人扒皮了。”</p>
显然不可能是第一种。</p>
死后被扒衣服并不奇怪,寒冬腊月,多的是没衣服穿的人。</p>
沈兰戴好手套去验尸。</p>
围观者第一次见女子验尸,都好奇地伸长脖子看。</p>
“这男女有别,姜管事好歹是男人,她就这样直接上手摸了?”</p>
“尸体嘛,管他是男是女。”</p>
“仵作是贱籍,能入这一行,肯定不是什么良家女子。”</p>
“他们能查出杀害姜管事的凶手吗?”</p>
沈兰想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凶手作案,先查了死者的颈部。</p>
但这次并不是被拧断脖子死的。</p>
尸体没有穿衣,伤口一览无疑,他身上遍布乌青,显然死前被人暴打一顿。</p>
“致命伤在后脑勺,用硬物击打而死,凶器不是尖锐型的。”</p>
萧寂让随风继续问目击者,自己蹲到沈兰身边看她验尸。</p>
“大人请看,他胸口的这些印记,有拳击的也有脚踢的,从伤痕的程度看,下手的人力气不小。”</p>
“能看出是死前击打的还是死后打的吗?”</p>
“死前。”</p>
死前受的伤死后呈现出来的痕迹和死后打出来是不一样的。</p>
而且人都死了,再鞭尸得多大的仇恨啊。</p>
“尸体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被翻过了,身上有没有有用的东西还未知,但从尸体上看不出太多东西。”</p>
萧寂交代随影去找姜管事的衣物。</p>
昨日里,他穿的是一身湖绿色的棉衣,缎面布料,在这码头上绝对是最显眼的打扮。</p>
“咦,他的指甲缝里怎么有污泥?”</p>
沈兰拿尖刀刮下污泥,发现污泥中掺杂着一些小石头。</p>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码头这个位置多是细沙和大石头,看不到这样的泥石混合物。</p>
“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p>
“又是死后抛尸?”付清衍站出来说:“肯定和杀妙娘的是同一个人。”</p>
虽然这样的判断很武断,可沈兰也同意。</p>
间隔一天时间死了三个人,虽然死法不太一样,可凶手杀人利落,是同个人的可能性很大。</p>
小乙的死多半不带个人感情。</p>
妙娘与人相约,那人多半是她相识之人,不知为何杀了她。</p>
妙娘身份成迷,想要查她的熟人很难。</p>
但姜管事不一样。</p>
他是这码头的地头蛇,他手下能用的打手可不少,却被人杀了弃尸,凶手可不仅仅是力气大,胆子也大。</p>
“姜管事死了,那是不是咱们住店的钱就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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