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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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黎一下子歇菜了。</p>

道德，最终被金钱所限制。</p>

她只好转身离开。</p>

计划被打破，她正在百无聊赖的压马路，突然视线中出现一对母女。</p>

小女孩牵着妈妈的手，正仰着头叽叽喳喳的说话，年轻的母亲满眼宠爱，抬手轻轻擦掉她脸蛋上的脏东西。</p>

刹那间，方黎变了脸色。</p>

一个大胆的猜测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p>

她急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催促道：“去凤莲街，师傅，麻烦开快一点。”</p>

凤莲街78号，老国棉厂家属院，也是方黎现实中的家庭住址。</p>

她那个赌鬼父亲留下一堆债务跑路后，她便随母亲搬到了这所姥姥姥爷留下的旧房子。</p>

后来，母亲在家属院附近租了个小店面，开了间裁缝铺，日常给人裁裤腿改衣服维持生计。</p>

就这么一针一线的供方黎考上了京大。</p>

遗憾的是，就在方黎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暑假，母亲查出胰腺癌，短短两个月就走了。</p>

除了时不时来讨债的人。</p>

那个所谓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没再露过面。</p>

方黎早当他已经死了。</p>

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刻，方黎想。</p>

既然她和书中的方黎名字一样，长的也一样。</p>

那有没有可能？</p>

他们的人生轨迹也是相似的。</p>

还有没有一种可能？</p>

她比自己幸运那么一点点。</p>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确定，书中方黎真的比自己幸运。</p>

母亲竟然真的活着。</p>

看起来，还这么健康。</p>

方黎哭的惊天动地，喊了一声“妈”后便泣不成声，吓得云明月还以为她被人欺负了。</p>

泪眼模糊中方黎才恍然发现母亲怀中竟然抱着个奶娃娃，小家伙伸着胖手要往她怀里拱。</p>

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姐姐，抱抱~”</p>

方黎抽噎着问：“你什么时候改嫁的？”</p>

“呜呜，怎么还给我生了个弟弟啊！”</p>

“长得还怪可爱的。”</p>

云明月正担心呢，谁知这丫头竟然还有心思胡说八道。</p>

她一巴掌拍在方黎背上，呵斥道：“多大人了，给我憋住！”</p>

方黎不哭了，抽抽嗒嗒的还要笑。</p>

神经兮兮的。</p>

笑着笑着又哭起来，抱着云明月不撒手：“妈，我想死你了。”</p>

云明月把胖宝宝还给张大妈，有些心疼的给她擦眼泪。</p>

“我不就去苏州两天进了点布料，值当哭成这样？大姑娘家家的也不怕别人笑话。”</p>

“我不管，我是妈宝女。”</p>

“你走的每一天我都想你想你想你。”</p>

“德性！”</p>

云明月失笑，宠溺的伸手拢了拢耳边的乱发。</p>

母女二人一同回家，方黎紧紧挽着母亲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缠在她身上</p>

“吃饭了吗，饿不饿？”</p>

“吃过了。”</p>

方黎哭的嗓子有点哑：“但是还能再喝两碗排骨汤。”</p>

小区对面。</p>

一辆和这条老街格格不入的劳斯莱斯，安静的停在梧桐树下。</p>

直至那两道身影消失不见，车窗才缓缓合上。</p>

车子游鱼般驶入喧嚣的夜景。</p>

后座，傅行洲闭目养神。</p>

约莫过了两分钟，他开口对黑色西装的年轻司机吩咐：“查一下她的资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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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