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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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厨房忙活了两个时辰的主仆俩分别端着一大盆煮好的肉走向杨父的卧房。杨蕊还特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洗了洗脸。</p>

已饿到浑身虚脱的杨父此刻正躺在榻上，突然，一股久违了的肉香由远及近飘进了他的屋子，他挣扎着坐起身，狐疑地四下嗅嗅，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像是肉的香味！</p>

想至此，杨父不禁咽了个口水，心中起疑，他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难不成出现癔症了？洛阳城断粮数月，哪还有肉可吃！一定是他饿懵了，鼻子失灵了！</p>

就在杨父自我怀疑时，杨蕊和小兰各自端着盆肉闪进了屋内。</p>

杨父一惊，指着杨蕊手中的盆，疾呼道:“肉？”</p>

“对，父亲，你没看错，就是肉，整整两大盆的肉。”杨蕊和小兰将肉盆放在桌上，杨父两眼放光，瞬时有了力气，麻溜地下床，来到桌边。</p>

杨父低头睨着那香喷喷的肉，又咽了下口水，道:“蕊儿，你从哪儿找来的肉？这洛阳城哪里还有肉了？”</p>

杨蕊心虚，谎称:“我自有办法。父亲，快别问了，赶紧吃吧，咱们都五天没吃东西了，今天吃个够！”</p>

“好好好，吃，吃肉！”杨父赶紧坐下，也顾不上什么餐桌礼仪，抓起一块骨头放到嘴边，大口啃了起来。</p>

一旁的小兰嫌恶地皱着小脸，见老爷吃得大快朵颐，她腹内翻滚。</p>

杨蕊也瞥到小兰的异样，安慰道:“小兰，你也吃啊！再不吃东西，会饿死的！”</p>

“我，我吃不下。”</p>

“吃不下，也得吃。”杨蕊顺手拿起一块大骨头递给小兰，一脸不容置喙的神情，看得小兰不好拒绝，只得接过肉，慢慢放到嘴边，尝了一小口。</p>

“味道怎么样？”</p>

还不待小兰回答，杨父率先回道:“好吃，太好吃了！蕊儿，这是什么肉？不像猪肉，也不像牛羊肉，肉质鲜嫩，出奇的香，比狗肉还要好吃。”</p>

杨父的话另小兰再也忍不了了，她将手中的骨头放在桌上，便快速跑到屋外大吐特吐起来，依然只吐了几口苦水。</p>

杨父不解地瞥了眼门口，道:“小兰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p>

“没有，她就是几个月没吃肉了，冷不丁吃上几口，肠胃不习惯。”</p>

杨父咽下口中的肉，道:“也对。”</p>

过了一会儿，小兰脸色惨白地走回屋内，杨蕊又拿起放在桌上那吃了一半的骨头递给小兰，命令道:“吐好了，就继续吃！”</p>

“小姐，你饶了我吧！我怕我再吐！”小兰一脸为难道。</p>

“吐就吐吧，那也得吃，我们只有吃了东西，才有力气，才能活下去。吃！”杨蕊的口吻犹如一道圣旨，不容拒绝。</p>

小兰无奈接过那半块骨头，视死如归地吸了口气，便大口咬了起来。</p>

杨蕊暗自松了口气，又拿起一块骨头，嫌恶地皱下了眉，生平第一次吃人肉，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沦落到这一天！杨蕊无奈地叹息一声，将骨头放在嘴边，大口咬了下去、、、、、、</p>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盆骨头见了底，三个人都吃得饱饱的，之前的饥饿感不翼而飞。</p>

杨父摸摸鼓起的肚皮，笑道:“今天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好吃的一顿肉。太香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