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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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微付了定金。</p>

准备下午或者明天，钱够了就过来开走。</p>

安德烈的嘴巴碎碎的，他还嫌弃他们现在收到的献金少。</p>

“应该联系财团的。通过网站、集会能募到的献金是很少的。”他咕哝着，“选民零零散散地捐款，其实不会特别多。但财团能给竞选人的献金，就很多了。”</p>

执微瞥他一眼。</p>

她看出来了安德烈想叫她加入组织的意思。</p>

没有组织，毕竟是吃亏的。都已经开始选神了，做个人独立竞选人，真的很没有优势。</p>

果然，安德烈观察了下她的脸色，开始兜着圈子劝她：“不过财团的献金，一般都是投组织，没有直接投竞选人的。”</p>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希望执微有组织。</p>

最好是个大组织，会继承大组织的选民和铁票仓选区，自己压力会小很多。</p>

执微没理他。</p>

她总觉得安德烈有种少爷不知人间疾苦但瞎努力的笨拙，也不能说安德烈不用心，但就是给她帮倒忙。</p>

她想要的倒忙，是真的倒忙，不是这种违抗她意愿的假倒忙！</p>

这和她最开始邀请安德烈做副官的时候预想的场景，一点都不一样！</p>

反正都到了卫星了，来都来了，执微就想着到处逛一逛。</p>

神殿的卫星城和之前执微待的主星差不多，只是这边开的店铺更多，来逛街的人也很多。</p>

执微和安德烈把悬浮艇停泊在一边，步行着到处看看热闹。</p>

才逛了一会儿，就看见不远处格外拥挤的人群。</p>

“那边是在办集会吧？”安德烈猜测，“这边卫星城游客多，在游客多的地方办集会，面向的选区也多。”</p>

执微和安德烈走过去，在人群外围凑热闹。</p>

走近了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位竞选人的集会，也不是一个组织的集会。</p>

是许多个小组织合在一起，在这里办集会。</p>

执微有些好奇，安德烈就为她解释：“因为集会的成本高，所以这种小组织一起办集会，还挺常见的。”</p>

“有的小组织本届没有过海选的竞选人，但也要宣传自己，不然很容易悄无声息被人们遗忘掉的。”</p>

“没有选区是小事，被遗忘掉了，没有人给它投钱了，就是大事了。”</p>

执微懂了。刷刷存在感嘛。</p>

她过去看看广告上的文字，瞧见了这些小组织的名字。</p>

都是“天启”“天禧”“神祠”这种风格的组织名字，在这里面，“锈齿轮”这个组织名字，就显得格外突兀。</p>

执微觉得还怪有趣：“还有这个名字的组织呢？”</p>

集会有点儿类似于之前执微熟悉的爱豆团体签售，或者是握手会。</p>

台下有许多工作人员在发传单，还有印着纲领甚至竞选人照片的册子。</p>

有几个人坐在台上的长桌后面，和捐完献金的选民互动。</p>

执微走过去的时候，正赶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在和一位女性竞选人合影。</p>

这位竞选人披着红色的头发，眉眼清秀，态度温和。</p>

她看见小孩想和她合影，特意从长桌后面走出来，半蹲到小朋友身边，轻轻地搂住小朋友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p>

安德烈查了查光脑，低声和执微说：“天启组织的竞选人，她排名非常靠后，竞选纲领是和保护孩子的情绪心理健康有关的。”</p>

执微抱着胳膊，看着台上温馨的一幕，说：“那还挺好的。”</p>

“保护小孩，比你的那个巧克力神要做些实事。”</p>

“务虚的竞选人，和务实的神明可没办法比。”安德烈轻哼一声，他似乎见过类似的场景，于是话里有话，“他们给小朋友的，还不如一块巧克力。”</p>

一看那小女孩，就很崇拜身边搂着她的竞选人。</p>

她衣服破旧，可很整洁，兴奋到小脸通红，用手攥住了竞选人的裙摆，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胆怯和坚定：“我长大了也可以像你一样来选神吗？也可以像你一样加入天启，做竞选人吗？”</p>

她温柔地笑着，抱了一下小女孩：“当然，你是星际的未来。”</p>

周围许多人在拍她们，大家善意地鼓掌，鼓励一个小女孩初初萌芽的梦想。</p>

在旁边的小女孩妈妈，含泪郑重地表示感谢。她笑着扑回妈妈怀里的时候，妈妈的泪滴在了她的发顶。</p>

执微站在原地望着。</p>

她的呼吸清浅，眉眼含笑：“瞧，挺好的，是不是？”</p>

安德烈眼神淡淡的，却没说话。</p>

执微看够了热闹，正想走的时候，却听见身边响起一道声音。</p>

“您好，您是……‘那个’执微？”</p>

本来那声音是不确定的，执微一回头，那声音就笃定起来。</p>

“是的！您就是那个执微！您好您好！”</p>

执微无奈地和人家问好，在心底想，到底是哪个执微啊，为什么老是说她是那个执微！</p>

认出来她的是一个组织的工作人员，她胸口的位置刺着精致的绣样，上面写着【锈齿轮】。</p>

她面色如玉，细腻得像是上好的瓷器，光洁的肤色没有一点儿的泛红，说话也轻声细语。</p>

“您要上台宣讲一下吗？”她礼貌地问。</p>

正常来说，不交钱凭什么让你上去讲两句？都得交钱！</p>

但执微的地位不同，她是目前最火的竞选人，让她讲，可以提升集会的知名度，从而被传播。</p>

执微连连摆手：“不用了。”</p>

她真的，不想再胡扯什么纲领。</p>

执微正要再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刚刚那个小女孩和妈妈说话的声音。</p>

“我忘了把花送给姐姐！妈妈，我忘了送花！”她把手里橙红色的花举得高高的。</p>

但这集会是拼盘的，那姐姐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人都不在台上了。</p>

妈妈安慰她：“姐姐已经走了，我们下次再来，好吗？”</p>

她很听妈妈的话，即便失望又难过，手里举着的花都垂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