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学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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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了用缩地成寸而已。</p>

但即使如此——在她的手牵上来的瞬间，沈南皎心底还是爬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自觉低头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又看看薛庭笙。</p>

薛庭笙一只手牵着他，另外一只手在掐诀，她的缩地成寸用得一般般，走了几步后还忘记了其中一段口诀，呆愣楞站在原地发呆。</p>

此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北冥山的核心范围，四面皆是苍天大树，清冷月光自树叶缝隙间垂落，斑斑点点披散在薛庭笙浓黑的短发上。</p>

薛庭笙皱着眉，在心里默背，试图背着背着就想起自己忘记掉的那段口诀。</p>

她最擅长杀人的剑，于这些旁门左道的术法上，却实在缺少一点天赋。</p>

沈南皎提醒她：“东扫胡尘，日行千里。”</p>

薛庭笙：“噢——”</p>

有了关键提醒，她一下子都记起来了，于是继续前行。不过七步的距离，二人就已经从北冥山走到了距离最近的人类聚集的村镇。</p>

虽然是夜晚，但是镇子上并不沉寂，街道上人来人往，高挂的灯笼连串成线，宛若一条人间的银河那样明亮夺目。</p>

许多酒楼还开着门，大厅里零零散散食客二三。宵夜摊灯火通明，吆喝叫卖声不绝。</p>

薛庭笙捉着沈南皎手腕，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街道上。</p>

往左走是酒楼，往右走是宵夜摊，她偏过脸看向沈南皎：“吃什么？”</p>

沈南皎在两个方向间纠结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宵夜摊。</p>

两人最后吃的虾仁炒面，吃完后一人一碗糖腌水木瓜。</p>

薛庭笙从衣袖内掏出一个钱袋付钱，沈南皎瞥了一眼。</p>

他发誓自己不是有意去看的，就是随意一瞥，偏偏小摊边高挂的灯笼明亮，把薛庭笙手上的钱袋照得清清楚楚。</p>

沈南皎一眼就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个钱袋。</p>

嚼着零嘴想了一会儿，他大怒：“那不是我的钱袋吗？！”</p>

薛庭笙：“前面还有荔枝膏。”</p>

沈南皎：“我吃——我的钱袋为什么在你手上！”</p>

薛庭笙：“老板，我那份荔枝膏加绿豆——你死都死了，东西自然归我。”</p>

沈南皎：“老板我那份不要绿豆多加糖——连死人的遗产都不放过！你要不要脸啊！”</p>

薛庭笙：“老板加绿豆那份要多多的冰块——你死都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p>

沈南皎：“老板多加糖那份少加冰——我的钱袋我还不能管了？还我！”</p>

薛庭笙把钱袋扔给他，沈南皎冷哼一声，从自己钱袋内掏出一粒亮闪闪的珍珠，抛给老板：“不用找了，多的是赏钱。”</p>

刚刚还满脸无语表情的夜宵摊老板，在沈南皎抛来一粒夜明珠时，脸上当即喜笑颜开。他一把接住那颗珍珠，捏在手里细看成色，越看越喜，正要抬头说几句好兆头的吉祥话讨贵客欢心。</p>

然而等他抬头时，刚才那对言行古怪的客人却早已经消失不见，同样不见的还有自己刚刚做好放在柜台上的冰饮。</p>

老板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见了鬼。但他掌心又确实躺着一枚成色上等，足够买下他这整个摊子还绰绰有余的漂亮珍珠。</p>

那枚珍珠就像它的原主人一样，在夜色中美丽得令人移不开视线。</p>

第二天一早，薛庭笙吃了早饭，走到林子边缘，继续修自己昨天没有修完的那个阵法。</p>

阵法本身不难，只是薛庭笙从未系统的学习过，于布阵一途的天赋亦算不上毛鳞凤角，只能偷学个皮囊。</p>

若是久不练习的东西，例如这个五行阵，例如昨天的缩地成寸——很容易就会忘记口诀。</p>

虽然忘记了口诀，但薛庭笙并没有很着急。她坐在原地，两眼望着泥地上的阵法发呆。</p>

她坚信这样看久了自己就会记起来。</p>

白鹿轻盈的跳到薛庭笙身边，声音无奈：“你带回来的人类不吃早饭，吵着要见你。”</p>

薛庭笙‘嗯’了一声，继续看阵法。</p>

白鹿道：“这样不管他可以吗？”</p>

薛庭笙：“我在山穴入口处布置了结界，他出不来。”</p>

白鹿：“他早饭也没吃哦。”</p>

薛庭笙：“傻子耐饿。”</p>

白鹿闻言不再说话，扭头跳进森林深处。于是北冥山又如往常一般祥静和谐，山穴内沈南皎骂骂咧咧的声音尽数被结界拦下。</p>

当太阳移动到最高点，把森林的每一片绿叶都晒得微微发烫时，薛庭笙终于修好了那个五行阵。</p>

她站起身，拍拍手，细长苍白的手指上沾着泥巴。</p>

泥巴不是尘土草屑，拍两下也拍不干净，反而弄得薛庭笙手心也沾上泥，看起来脏兮兮的。</p>

她走到湖边洗了个手，再下山去买午饭——完全复刻的昨天晚上沈南皎吃的食物，自然也给自己买了一份。</p>

带着食物走回山穴，薛庭笙解开结界，看见沈南皎坐在床上，背对着自己。</p>

背影也能看出来他很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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