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万象伊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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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听见声叫好：“这么嘈杂的环境还能如此快入定，你果然有天赋！”</p>

“啊？”</p>

虞菀菀被惊醒了。</p>

睁眼就看见邬绮长老欣喜的面庞：“你是我见过引气入体最快的学生，定性不错。”</p>

周围人投来艳羡目光。</p>

虞菀菀立刻反应过来她引气入体快的原因，慌张摆手：“没有没有，侥幸而已，在座诸位很多都比我强。”</p>

她只是掌握了每一个九年义务教育学生必掌握的基本技能——在嘈杂环境入睡，比如上课时。</p>

邬绮长老却只当她在谦虚。</p>

下课后，她给引气入体成功的学生都赠了套相关知识的a3双面习题。全填空和大题，让他们写完明日交上来。</p>

虞菀菀：“……”</p>

可恶，早知道不睡了，作业轻松翻倍，还又难又多字又小。</p>

虞菀菀写点儿就忍不住趴下，从桌里掏出班级公共借阅的话本子。</p>

“师姐你这就学完了？这么快？”听见少年困惑不解的嗓音。</p>

他没有灵根，不需要引气入体，自然也没作业。</p>

“怎么可能。”</p>

虞菀菀应得很快，理直气壮说：“只是我学五分钟了，冷落话本子。它吃醋，我得宠幸它一会儿我们才能勉强重归于好。”</p>

吃醋？什么意思？</p>

好有趣的词，她这么说话也很有趣。薛祈安于是轻声问：</p>

“可是师姐一直不和我说话，我也吃醋，我们要怎么重归于好？”</p>

虞菀菀头都不抬：“贴贴吗？”</p>

“贴贴？”薛祈安听不懂，歪歪脑袋就好奇道，“行啊。”</p>

啪。</p>

笔掉在桌面。</p>

手维持方才写字的姿势，虞菀菀震惊看他。还有这等好事呢？</p>

虞菀菀没有和碳基男人贴贴过。但是和纸片的、3d的、2d的疯狂贴贴过。</p>

薛祈安在她这儿就约等于这样。</p>

她没太犹豫地就抱了抱，少年霎时浑身紧绷，僵如石头，抿紧唇下颌也成了凌厉锐线。</p>

“贴完了。”虞菀菀抱抱就松手。</p>

蓦地捕捉到少年耳朵窜起的火烧云，他乌睫也飞颤，半晌不说话。</p>

……老天爷，不是吧，这么纯情害羞一男的吗？她真是有罪。</p>

虞菀菀愧疚极去扯他袖子。</p>

桌面那抹茶白色霎时抽走了，薛祈安抿紧唇，罕有半点笑意也无的面无表情看她。</p>

抛开事实不谈，他长这么漂亮自己难道没错吗？</p>

瞎想归瞎想，虞菀菀还是向他道歉说：“不好意思哦，在我故乡‘贴贴’是表示友好和喜欢的意思，没要冒犯你。”</p>

“啊不，我好像是冒犯到你了，对不起。”虞菀菀很诚恳，食指中指并拢在桌面跪下说，“给您磕一个。”</p>

又“咚咚咚”再跪几次说：“多给您磕几个，您别生气。”</p>

薛祈安静静看她会儿。</p>

和脑子不正常的人待一起，他脑子也会不正常吗？</p>

他扯了扯唇角，没太想笑，也莫名没什么杀她的雅致。恹恹移开视线，应了声“喔”。</p>

喔是个什么意思啊？</p>

回去时虞菀菀试探地往他那迈一步。少年立刻避她如避洪水猛兽往旁边移。</p>

“怎么了师姐？”他弯弯眉眼，又和之前别无二致地温和笑。</p>

虞菀菀猜不透他还有没有生气，试探问：“中午吃什么呀？”</p>

“师姐不是想让我做？”薛祈安双眸像两轮雾蓝色月牙，笑吟吟的，“吃水煮菠菜、凉拌生菜、腌青瓜呗。”</p>

鳖就不爱吃这些。</p>

虞菀菀不懂他心思，不太爱吃却也没太多意见，弥补般吹彩虹屁：</p>

“不愧是你，贤惠又好看，连水煮凉拌腌制都会，这世上还有你做不到的吗？可恶，我真羡慕你这种多才多艺的大美人。”</p>

薛祈安：“……”</p>

回去后虞菀菀主打一个陪伴。他洗菜，她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预习下午的课。</p>

其实是想帮忙洗菜啦。</p>

但薛祈安笑得很礼貌说：“师姐，请你不要给我添乱。”</p>

然后他就成为她学习路上巨大绊脚石。</p>

密密麻麻似蚂蚁的字，和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盛世美颜，傻子都知道看谁吧？</p>

对着她的那只耳朵从乌发间露出来，被衬得白皙如玉，耳垂圆润无瑕。</p>

虞菀菀“咦”一声，记起书里的设定，困惑问：“你两只耳朵都不打耳洞吗？”</p>

他抬眸不解看她：“我为什么要打耳洞？”</p>

“因为好看。”虞菀菀接得很快。</p>

薛祈安都懒得给眼神了。</p>

见她手指比划似在结印，蓝光隐绰，随意看眼就晓得是哪种术法。</p>

出乎意料，她学得竟然很快。</p>

薛祈安难得好心地提醒说：“师姐，这个不能——”</p>

话音未落，那团冰棱已经炸裂开。薛祈安下意识挡了一下。</p>

“……不能这么做。”</p>

鲜红液滴坠落，“啪嗒”一声晕开在清水里，空中有股异香弥散。</p>

被剜心头血时也能看到血液滴滴坠落。</p>

薛祈安垂睫平静地看会儿，血液从掌心难止地渗出也不管。</p>

耳边少女惊慌失措：“对不起啊啊啊，你怎么样？手给我看看。”</p>

她已经上手来扒拉他，薛祈安却忽地打断：“师姐，”</p>

想起方才她说的话，他侧过脸，满不在乎地一扬下颌笑说：“那你来帮我打个耳洞？”</p>

她带来的疼痛至少不无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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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