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乌瓷古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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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瓷盘和青龙有关系吗？”</p>

“没关系。”薛祈安应得很快，“最大的关系就是它和四象魂瓶都是赵叔制的。”</p>

木屋内有两扇门。</p>

一扇虞菀菀刚打开过，已经立在悬崖边，四方都是浓郁黑暗。</p>

另一扇，可能原本是通往院后的吧？</p>

虞菀菀看着少年走向那扇门，想起赵田问话，忽地开口：</p>

“你知道龙的发情期吗？”</p>

薛祈安触门的动作霎时一僵。</p>

语调却依旧平平静静：“问这个做什么？”</p>

他的手触碰木门。</p>

门正中忽地现出片银色阵法。</p>

如无数个圆圈层层套叠，缝隙间刻满飞禽走兽游鳞，有种古朴而大气的神秘气息。</p>

静谧空间里响起片齿轮转动声。</p>

阵法内外圈层开始缓慢移动，渐渐加快，成了道难以捉摸的银色流光。</p>

一时间，门窗紧合的木屋内狂风阵阵。似尖利刀刃，在少年面颊和指尖留下数不尽的细小伤口。</p>

薛祈安眸中闪过丝狠厉，用力摁在阵法中心。</p>

当啷！</p>

所有声音消失，风势停息，阵法像打破玻璃般裂成无数银色碎片，消散不见。</p>

虞菀菀叹为观止。</p>

只能说当反派的总有过人之处。</p>

破阵法有两条路，一靠灵气智取，二靠暴力打碎。</p>

空中没有任何灵力波动，显而易见他走的并非第一条。</p>

又是个一力降十会的天赋怪。</p>

等等，但这样子的话，为什么他平日好像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p>

虞菀菀陷入沉思，有种自己被耍了的错觉。</p>

倒记得还有个问题没回答，她解释：“赵叔之前说给我一个忠告，提到过龙的发情期。”</p>

“现在瓷盘与赵叔有关，里头又能看见青龙七宿，我就在想赵叔是不是预知到了什么在警醒我们。”</p>

这回她学乖了，知道不能乱开门，站在他身边安静等他先动作。</p>

“赵叔那忠告的意思，”</p>

门吱呀打开。</p>

竟是截然不同的鸟语花香。</p>

像江南地带的春日时分。小溪涓涓，两岸杨柳依依，茂盛青草从门口向远铺去，空中漂浮着袅袅白云。</p>

手背轻飘飘拂过什么，微痒的。薛祈安低头看了眼，是她的发梢和衣袖。</p>

少女比他站得前点儿，怔怔往远看，面颊落满熠熠亮光。她的乌发、衣袖、裙袂都被往后吹，此起彼伏地从他眼前飞过。</p>

好似连风都在把她向他推来。</p>

薛祈安眸色一凉，猛地推了她一把：</p>

“让你离我远点。”</p>

……？</p>

啥？</p>

虞菀菀跌坐在柔软草坪时，脑袋都还没回过神。</p>

什么狗玩意儿？</p>

身体骤然涌起股不适感，和之前他高热时如出一辙。</p>

更像前不久拼命压制的，这下压制不住了，比之前更汹涌、带报复意味地卷土重来。</p>

虞菀菀又气又担心，踉跄起身去推门，却被拦在外面。</p>

门上再度亮起那道阵法。</p>

“……”</p>

你连破阵都破一次性啊？</p>

虞菀菀被气笑了，已经打定主意要揍他。</p>

门走不了，窗估计也不大行，虞菀菀目光往木屋顶一望，有了主意。</p>

天空忽地淅淅沥沥下起雨。</p>

拍击在房屋四壁，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脆响，却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不大真切。</p>

木屋内门窗合紧，还落了窗帏。</p>

少年跪坐在满地狼藉间，双手撑地，有什么银光闪闪的漂亮物什正从他衣袖下，生满整只手背。</p>

豆大的汗滴砸落，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似脱水鱼儿般，眼瞳都失去聚焦。</p>

浓郁深黑里，依稀窥见面颊不正常的潮红。</p>

倏忽间，头顶些许碎木块砸落。</p>

天光乍入。</p>

不满又担忧的斥责一道响起：</p>

“薛祈安，你到底怎么回事啊？”</p>

薛祈安仰起脸，微微眯起眼对上那双澄澈乌瞳，看她分外熟稔地掀开屋顶，顺着柱子爬下，站定在她面前。</p>

“薛祈安？”</p>

她的手担忧在他眼前晃了晃。</p>

漫长沉默中，木屋忽地被猛烈一撞，年久失修的墙壁发出吱呀呻吟，浮尘从四角坠落，滚入交叠的青白衣袖。</p>

虞菀菀被推到了墙角，少年灼热的气息如大海疾风，凶猛包裹住她。</p>

“师姐……”</p>

少年垂眸离得很近，嗓音发颤，带着难以忍受的沙哑唤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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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