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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凝一身大印花连衣裙站在店门口，单手撩起门帘往里走，黑色长卷发在棕榈叶后面轻轻荡一下，皮肤是珍珠一样的甜白色，曲线柔软，曼妙得很招摇。</p>
不掺糖的蜜。</p>
摄影师莫名想起这句。</p>
温晚凝拿金马奖那年，一位素来以笔锋刻薄闻名的影评人，如此描述他眼中的这位申城美人。</p>
快门声就没停过，拍摄结束得出奇的快。</p>
重新披上羽绒服，温晚凝在监视器前确认过成片，一直绷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下来。</p>
上午似乎还安排了别的艺人，她没有留下来看的打算，刚准备往后台休息室走，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招呼她，“晚凝，这边。”</p>
布景场下光线暗淡，温晚凝走到近处才看清制片人的脸，吃了一惊，“钟老师。”</p>
钟老师笑一下，夸她刚才那场拍摄，“周芙带出来的小囡，有点东西的。”</p>
温晚凝听得脸热。</p>
她今年二十七岁，也就只剩相熟的前辈会喊她一句小囡。</p>
说来惭愧，《临旅》的通告一直以来都是周芙在帮她争取，钟老师的声音她在电话里听得多些，真正碰面的机会几乎没有，不过就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p>
周芙跟她解释过，钟老师人就这样，对饭局应酬这些没兴趣，只对工作上的事格外上心。</p>
这几年身体状态欠佳，有当甩手掌柜的态势，闲暇时逗猫遛狗多些，轻易不在录制现场出现。</p>
温晚凝躬身坐下，先道了句谢，“前两天周芙姐还说，一定要请钟老师吃顿饭。”</p>
“我还缺她这顿饭了，”钟老师一挥手，“跟我不用这套虚的，这么多年了才让你过来，也是我不好。”</p>
她语气变得很快，献宝似的，“给你介绍个人认识。”</p>
温晚凝抬头，这才注意到钟老师身侧还坐了个人。</p>
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帽子遮了大半边脸，一双腿随意地岔开着，长得没边似的。</p>
对方闻声抬眼，微阖的眼皮懒懒睁开，睫毛底下的眼神淡淡的，和她正对上。</p>
温晚凝愣了一下，嘴边的招呼又咽了回去，在心里默默给周芙道了个歉。</p>
不是她想蹭顶流。</p>
而是钟老师过于客气，非要把顶流往她这边送。</p>
她看得有点久，钟老师也留意到了，“之前认识？”</p>
温晚凝避无可避：“……嗯。”</p>
意料之外的答案，钟老师一挑眉，反应跟周芙一模一样，“朋友？”</p>
演员和赛车手，听上去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实际上每年大小品牌赞助活动算下来，能偶遇的机会并不少。</p>
男艺人都爱往F1围场里凑热闹，美曰其名为好兄弟加油，实则是为了身上的潮牌合约立人设，情况放在女明星这里，凭空多了点暧昧。</p>
钟老师神色精彩，也不知道暗暗脑补了怎样的狗血桥段。</p>
温晚凝扫了一眼旁边的凌野，高处的监视器小灯泄出一线幽蓝，落在他薄薄的眼睑。没什么要解释的意思，看上去，也对她的回答没多少兴趣。</p>
温晚凝不想自讨没趣，刚说出半个“不”字，听见一直安静的凌野开了口。</p>
“温老师是我姐。”</p>
他声线低沉，最后两个字咬得很轻，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亲昵。</p>
温晚凝猛地抬头。</p>
钟老师的震惊不比她少，很轻地“嚯”了一声。</p>
“我姐”和“我的一个姐姐”，差了四个字，其中的信息量差了百倍不止。</p>
“好多年不见了，”凌野语气平和，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第一眼没认出我来，也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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