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尽管你我都知晓，这个世界如此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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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责出现在南岸市各个地方。</p>

丽娟作为涉案人员也被带到了警察局，这是她第一次来警察局，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不受控制的有些害怕。</p>

她在这之前跟家里通了电话，但父母只让她别声张，别把这个事情说出去。</p>

别让这个事情影响到弟弟。</p>

丽娟这会儿正忐忑地等在外面，轮到她的时候，警察已经有些疲惫了。</p>

这一个村子里面，只要是女性，十个有八个都是丽娟这样大着肚子的。</p>

“姓名。”</p>

“赵丽娟。”</p>

“年龄。”</p>

丽娟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小声开口，“19。”</p>

正在做记录的警察愣住，目光在丽娟脸上停留一圈，继续问：“这是你怀的第几胎。”</p>

“第三胎。”</p>

警察的再次愣住，片刻后继续问：“第一次代孕是什么时候？”</p>

丽娟不知道警察为什么要问这么详细，但都老老实实地回答。</p>

“四年前。”</p>

“你一胎，收入是多少？”警察深呼吸一口气，面前这个女孩丝毫没有青春少年的样子，她说自己19岁，但看上去就好像一个被生活磋磨了许久的女人。</p>

“这个得看情况，有时候一胎能拿上个五万块钱，有时候是三万。这得看那边要双胞胎还是单胎。这两种价格不一样。”</p>

丽娟说完后，胆子也稍微大了点，“要是中途那边不要了，我们就要流掉，这个就只有一万块钱的营养费。”</p>

“你们这个是自愿做的，还是被逼迫的？”警察继续问，小小的问询室里面气氛分外沉重。</p>

“我家没钱，我爸妈让我去做的。说是挣了钱给我弟娶媳妇。”也许是心底也压抑着不满的，她并没有听从父母的吩咐，还是将家里人说了出来，“到时候我弟媳妇生了自己的孩子后，就要和我一块干这个。”</p>

“听说读了书的女人，生一个可以得到好多钱的。”</p>

她也想这样，到时候就不用受这么多次苦。只要吃一次苦，下半辈子就轻松了。</p>

家里人也不会再逼着她再干这事情了。</p>

她没出过社会，也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警察轻而易举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p>

只是，警察什么都没说。</p>

外面的世界再好，她没看过，也不知道自由生长起来的女性是什么样子。她的天地就只有洛宁村这么大，再大一点就是南岸市了。</p>

她所见之地就这么大，周围人都在做这件事情，她也觉得女性就是这么个活法。她认为这是正常的，骤然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打破她的认知，只会让她精神崩溃。</p>

又问了一些问题，警察盖上笔帽，“你出去吧，在外面等着。”</p>

等丽娟离开之后，两个警察在里面说起话来。</p>

“这事情怎么弄？那么大的肚子，先不说能不能流，就算能流她们也不会愿意流掉。她们还等着这个肚子换钱。”</p>

另一个警察叹气，“只要有利可图，什么是人不敢做的事？”</p>

这才是这个案子的难点。</p>

“先不流，孩子生下来了。后续也挡不住她们私下交易，就算是将这些孩子送往福利院，那买家也有另一种办法能够得到孩子，最怕的是后续发展出另一种产业链。连福利院都被发展进去，那就太可怕了。”</p>

…………</p>

这事情必须处理，但处理的方式会更温和，更多面，也更具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