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秘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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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弯弯转转穿过一条小巷，止步于一家看着很萧条的店门。此店没有门匾，周围一公里之内也没个人影，很是荒凉，就像废弃的坟头。要是放到现代，苏叶铁定以为这人要绑票，但在无生海很少发生这样的事情，因为在无生海，绑票只有一个原因：仇家，而这个她没有，更何况还有宇明这个准国师儿子在，她倒不怎么害怕。</p>

“姑娘，少爷，请进。”</p>

“先生请。”苏叶礼貌道。</p>

老者笑笑，没再谦让，稳步走了进去，苏叶和宇明紧跟，店里有两个门童。</p>

此店外面看着简陋不堪，里面却别有洞天。尽是各种在人界才会有的小玩意（不过都是古代的），工艺品，簪花，胭脂水粉，笔墨纸砚等等，杂而不乱，有序排列。苏叶看的入神，这些人界的东西看着真是亲切，苏叶忍不住拿起来端详，以解思乡之情。</p>

“姑娘，这边请。”老者来到苏叶身旁提醒。</p>

“哦，不好意思，这里的东西都太有意思了，忍不住多看了几眼。”</p>

“每个来这儿的人都是如此，再正常不过。”老者依旧保持着微笑，手伸向北边方向，苏叶会意，跟上老者的脚步。</p>

老者在一张八十乘一百八的红木书桌前停步，桌上铺着一张画了一半的山水画，右前方是笔墨砚，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凝固干裂，看来这半幅画时间很久了。</p>

“老先生，这画怎么作了一半？”</p>

“画的主人再也作不出剩余的画。”</p>

“为什么？他死了？”苏叶话比脑子快。看到老者惊诧的目光才自觉失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画的主人没死，他只是心里生了郁结，无法继续作画，这张未完的画已经放在这儿一千多年了。”老者颇为惋惜的感慨。</p>

“啊，一千年了，和无生海的诞生一样久远，那这个画的主人够惨的，郁结这么久。”</p>

“谁说不是呢。姑娘，既然你会作画，何不一试？”这是老者的使命：无生海里，一旦有新的生灵进入，就带来此地作画，然后将他们完成的画作带给主人。</p>

“我？可以吗？万一画坏了怎么办？我很穷的，可赔不起。”她不会国画，最多小时候写过毛笔字。</p>

“放心，不会让姑娘赔偿。而且，如果姑娘画的好还会有酬劳，二十万两银票。”</p>

“真的？！”这个老者得是多有钱，竟然用续画的方式散钱。哎，不论是人界还是这无生海，有钱人的世界都不是她这样的穷人可以想象的，既然画坏了不用赔偿，试就试吧，谁让他们现在缺钱。</p>

苏叶喜滋滋的走进桌子里侧，正想让宇明给她砚墨，结果老者已经开始砚墨了，</p>

“姑娘，请。”</p>

“好。”</p>

苏叶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开始假装专业的样子提笔作画。</p>

不知为何，苏叶感觉自己的手和胳膊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提笔作画行云流水，那样子完全像一个专业人士，可她真没学过国画，只是偶尔涉猎过，究竟怎么回事？算了，先不管，画完拿钱才是最主要。</p>

填画完成，本来只是一副山水画，苏叶最后鬼使神差般又在树底下画了个男子，还是一个看不清脸的美男子。</p>

老者仔细看着画作，这副画作无论是结构还是线条都很饱满，笔锋更是流畅之极，一看便知是功底深厚之人，而且，这幅画除了水墨痕迹比较明显，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出自两个人之手。难道她就是主人要找之人？可她为何声称自己不会作画？老者眼里划过惊诧和不解，很快又变成温和的模样，</p>

“姑娘，这画中男子是？”</p>

“哦，这个，为了不让景色单调我随便画的。”苏叶解释，她说的是事实，“那老先生您对这幅画还满意吗？”</p>

“恩，满意。”老者笑着点头，一千年了，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p>

“那价钱？”苏叶搓着小手有些不好意思。</p>

“姑娘放心，许诺你的只会多不会少。”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张三十万两的银票递给苏叶。</p>

“谢谢老先生，您给多了。”苏叶数着票子，足足多了十万两，她的水平实在不值这么多，不属于自己的拿着烫手，哪怕他们现在需要钱也不能这样坑一个老者，不道德，于是苏叶抽出多余的十万两还给老者。</p>

老者笑着摆手，</p>

“拿出去的钱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这些是姑娘应得的，收着便是。”</p>

“那我就不客气了。”苏叶把票子叠好塞进裤兜最深处，内心已经激动到旋转跳跃，在人界她都没有一次性得到过这么多钱。</p>

“无功不受禄，这些也给您。”苏叶又将宇明背的所有卡通画作一股脑都给了老者，算是抵消多出来的那十万两。</p>

“谢谢，那我就收下了，这个店里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免费送你。”</p>

“真的吗？”苏叶还真看上了不少好东西。</p>

“自然。”</p>

“万分感谢，老先生您人真好。”苏叶说完跑去了货架，把她看重的物品全部收入囊中。</p>

“苏叶，苏叶，别拿了。”宇明拉住苏叶的袖子劝阻。</p>

“怎么了？我只拿些笔墨纸砚和小东西，不会贪多，老者说了，免费，我们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苏叶说完不再理会宇明，继续拿东西。</p>

“苏叶，没想到你如此见钱眼开。”</p>

“你呀，没受过生活的锤炼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们现在需要用钱，机会摆在眼前怎能白白错过，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实在看不过去，可以把你家的钱拿出来资助嘛。”苏叶这么着急筹钱也是为了他们的大业，羊妖大人都说了，在无生海，钱是第二张王牌，他们要找人打点、安排，铁定要花不少，靠他们卖酒得到何年何月去。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论是无生海还是人界，本质上差不多，这次在无生海，她真要用钱雇鬼推磨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