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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口很新。”陆无还摸着那块残缺处，试图从这缺口上探知哪怕丝毫气息，可惜只是徒劳。</p>
“也说不定是前几日官府来查时，不小心磕碰到的。”潜光说道，“毕竟丞相尸体身上并无外伤，想来也不是磕碰所致。”</p>
确实如此。</p>
“那这周围可有什么造型古怪的摆设？雕塑？”陆无还收回手，又问。</p>
“……也没有。”潜光有些失落，不是他不仔细，这主殿整个下来陈设都非常简单，偌大一个大殿，除了正中央的留王仙君石像，和石像前面摆置的供桌外，就只剩几面挂在墙上的经旗。</p>
他甚至把供桌的桌布和经旗都翻开看了一遍，可惜什么发现也没有。</p>
陆无还轻微的叹息在寂静的殿内尤为明显。</p>
“周围还有三间小些的偏殿，潜光再去那里看看。”潜光提议道。</p>
陆无还抬抬下巴:“可否麻烦你带我去那棵柳树所在的位置？”</p>
“可是那棵柳树已经被挖走焚毁……”潜光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道长是觉得有人在故意销毁证据？”</p>
陆无还没有接话，没有十足把握和佐证，他不太愿意去结论什么。</p>
“道长小心。”潜光把陆无还扶起来，将他带往柳树所在的地方。</p>
然而两人都未能察觉，他们身后那座留王仙君的石像上，正有黑色不明液体从它的眼眶汩汩流出。</p>
潜光带陆无还来到院内一处坑地旁边，原先那棵老柳树就栽在这里，如今整棵树连树根都被挖了出来，只剩下这两三米的土坑还没来得及填。</p>
陆无还下到坑中，右手探出蓑衣，在之前埋着树根的泥土上反复摸索。</p>
被淋湿的泥土分外黏腻，淡淡的腥臭味儿不断钻入陆无还的鼻腔。</p>
他眉头皱了一皱，失去气息感知的他如今用这种原始的方式感受眼前的一切，手掌上传来的触感仿佛带着侵略性侵袭他手指的每一寸神经。</p>
忽然间，他的手触碰到一个硬物，他再次摸索，发现是一棱角尖锐的锥形石头，一面弧形较粗糙，其余几个面摸上去平滑细腻，且竟然隐隐散发着一丝微弱的灵气。</p>
“潜光！”</p>
难得从陆无还的语气中听到情绪，潜光一个激灵也跳进坑里：“道长发现什么了吗？！”</p>
陆无还举起手中的石头：“你快些和我描述一下，这块石头外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石像上所缺的那块吻合？”</p>
潜光把脑袋凑过去，努力在阴雨的夜色中看清楚那块石头：“好像是黑色的……”</p>
忽然间，一道黑色旋风从主殿内部穿墙而出，带着凌冽的寒气，朝两人方向猛然刮来，被它吹过的雨丝瞬间凝成针，齐刷刷也刺了过来。</p>
“危险！”陆无还一震衣袖，抬臂护住身旁潜光，那风直撞上他后背。</p>
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般将他整个人都推了出去，霎时间天旋地转，耳畔轰鸣，他不知道自己被撞出去多远，只觉得最后他仿佛摔在墙壁上，随后跌倒在地，护在臂弯里的的潜光也不知所踪。</p>
他摔得脑袋昏沉，知觉仿佛要从这副躯壳中脱离而出。</p>
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下，他恍惚听见许多脚步声朝他走来。</p>
“抓住他们！”</p>
振聋发聩的吼声带着回音一下下敲击着他的耳膜。</p>
最终陷入无敌黑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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