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捷克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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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瞬时僵直。</p>

她差点忘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源头。</p>

她停住时，周今川跟着止步。</p>

周边的江朝岸幸灾乐祸地笑，上头陈祉居高临下。</p>

仿佛回到学生时代。</p>

双方也是如此对立。</p>

周今川眯眸，即使站位矮陈祉一截，气场仍没有被压减，“陈少，嘉嘉是我妹妹，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可以找我，不要为难她一个妹妹仔。”</p>

“真是一个好哥哥啊。”江朝岸拐着被踹疼的腿悠悠走到陈祉跟前，“他说我们为难周嘉礼，这属实是冤枉，当初要不是我们祉爷，她外婆早就病死了。”</p>

周今川英眉拧紧，“什么时候的事。”</p>

“怎么做哥哥的，连这事都不知道。”江朝岸哼哼，“当初你光顾着送你妹妹出国深造，忘记她还有个病重的外婆，幸亏祉爷人帅心善，施以援手。”</p>

顿了顿他笑：“不过这援手不是白施的，咱们帮垫付了医药费，疗养费，你妹妹既然回来，就该还账了，没钱的话，只能给我们做助理打工咯。”</p>

意有所指，他们可不是仗势欺人，他们有理有据，合情合理。</p>

周今川双眸黑沉，“嘉嘉，有这事吗？”</p>

底被翻光，南嘉默认。</p>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周今川明白了，眉头皱深，“你给他们打工做什么。”</p>

“我……”</p>

她深呼吸，其实不止为了打工还债，她更想帮助周家。</p>

如果陈祉把气撒在她这里的话，就不会再针对周家了，周今川不用忙前忙后了。</p>

上头的少爷一步不动，睨向他们，“三秒钟，再不过来你就没机会了。”</p>

南嘉咬紧牙关，正欲上前，周今川忽然抬手，臂弯挡住她的去路。</p>

他横在他们之间。</p>

明明是三个人的站位，周今川更像是挡在他们中间的障碍。</p>

他把她护在身后，面对那两个刁难的二世祖，温温一笑，“不就是一点钱吗，我替她还完，你们不要再为难她。”</p>

三秒后，局面再度僵持。</p>

南嘉被周今川拦住后没有再动。</p>

她太需要这种安全感。</p>

她一点不想呆在他们的圈子里。</p>

磁场不合，一分一秒都是煎熬。</p>

久不见声，江朝岸正想继续叽叽歪歪，见旁边的爷儿面色沉得不要太难看，识趣地闭了嘴。</p>

据他过往经验来看，每次陈祉看到他们在一起表演兄妹情深时，脾气都极差。</p>

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妹妹，看不惯别人天伦之乐？</p>

江朝岸乱七八糟地想着，发现陈祉一声不言，甩手离开，他趔趄地跟上，“哎，爷你走什么，等等我……不管他们了吗。”</p>

边走，江狗腿不忘朝他们比个中指。</p>

迈巴赫回程途中，副驾的南嘉几次三番想开口，又缄默。</p>

开车的周今川很平和，衬衣没有卷袖口，循规蹈矩的工整矜贵，长指端放在方向盘上。</p>

他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难以捉摸。</p>

“对不起，让你操心了。”她说。</p>

周今川静默片刻，“你对不起什么？”</p>

“我……对不起你。”</p>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p>

她瞳孔一怔。</p>

“不然怎么会让你说对不起这种生疏的话。”周今川平视前方，无奈笑着，“还是我们太久没见，你对我这个哥哥生疏了。”</p>

她没有应答。</p>

快到家时，周今川下车给她开车门，扶了把她肩膀上快要掉落的外套，语气轻字音又放得很重，“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p>

“我一直是你的靠山。”</p>

南嘉愣着神，明明肩膀披着他的外套，仍然感觉到莫名的寒意。</p>

是从他侧面漏来的风。</p>

她轻轻抱了抱肩，眼眸低垂，不作答。</p>

“走吧。”周今川抬手，像以前一样，像给小动物顺毛似的摸她的头。</p>

她避开脸，不露痕迹躲闪开，像是姑娘家的羞赧，不想接受这类小动作。</p>

也像是一种，和陈祉他们一样的，排斥。</p>

风平浪静数日。</p>

静得南嘉快忘记陈祉这个人，忘记他的事。</p>

她没有再接到他呼来唤去的电话。</p>

她知道他不会找她麻烦，只会针对周今川和公司，她想问周今川，但他闭口不提，让她不要过多操心。</p>

至于她欠陈祉的钱，周今川有汇一些款过去，又被原封不动给退回来。</p>

事态不知如何发展。</p>

南嘉按兵不动，回舞团该干嘛干嘛，上次演出成功后，张老师有尝试让她练习其他角色，效果并不好。</p>

失望多了，张老师时而叹息。</p>

有人明明天赋异禀，动作可以几近完美，可就是无法演绎出舞台剧的效果，无法代入那个角色。</p>

“你在练习的时候，不要代入自己，你得想象自己是奥杰莉娅，是假装成公主勾引王子的黑天鹅。”张老师说，“你好好琢磨我说的内容。”</p>

小乔在一旁偷偷摸摸竖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插一句：“嘉嘉以前是跳白天鹅的，我觉得这个角色更适合她。”</p>

张老师一愣，“白天鹅有人选了。”</p>

小乔吐了吐舌头，“我知道，但是老师你不觉得嘉嘉比白思澜更合适白天鹅吗。”</p>

《天鹅湖》里白天鹅和黑天鹅两个都是非常关键的角色，通常由首席担任，没有咖位大小一说，有时候因为挥鞭转的缘故，作为配角的黑天鹅讨论度比白天鹅更胜一筹。</p>

角色是舞团高层领导开会后定的，不是一个人所决定，张老师没有权利主张更换角色，让南嘉跳黑天鹅已经很难得。</p>

老师走后，南嘉靠着墙拉伸，冷不丁问：“你以前见过我吗。”</p>

小乔咦了声，“什么？”</p>

“为什么知道我以前是跳白天鹅的。”</p>

“因为……”小乔眨眼，“我看你偶尔练习的动作是白天鹅的啊。”</p>

大概肌肉记忆，南嘉确实没少练，小乔经常混眼熟，看见很正常。</p>

但她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免得讨论她越俎代庖，叽叽喳喳的很烦。</p>

自从上次演出后，大家对南嘉偏见少了些许，实力面前，没法过多说三道四，总不能鸡蛋里挑骨头硬说她跳的不好。</p>

这几日几个姐妹团听了个大瓜，神神秘秘讨论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