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行也要行，不行也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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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去伙房那边吃了早食，才拎着书篮往学堂走去。</p>

今日来得早些，天边刚泛着白光。</p>

堂屋里光线不足。</p>

沈舟看了两眼，夫子并不在。</p>

他走到座位坐下，并不着急把书篮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p>

而是拿了本书翻开，开始读书。</p>

现在夫子已经很少上课了。</p>

主要就是温习，偶尔夫子会过来讲解课本。</p>

夫子若是天亮时没过来，那基本这一日，便是不会过来了。</p>

天亮之后，读书声也会跟着停下。</p>

众人开始温习，抄书，或者练字，做题。</p>

徐承志就等着天亮了，赶紧拿着三张纸，溜到了沈舟座位旁边蹲下。</p>

“沈兄，你帮我看看，就这三道。”</p>

沈舟放下书，也不多说，拿过徐承志递过来的纸，看了起来。</p>

越看，他越是皱眉。</p>

“致曲，这不是注释里有吗？”</p>

徐承志叹气，“我这不是没看明白吗......”</p>

沈舟顿了顿，才道：“这的出处你知道的吧？”</p>

徐承志点头，脱口而出。</p>

“其次致曲，曲能有诚，诚则形，形则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p>

沈舟听着，点头道：“致曲，致，推致也，曲，一偏也。”</p>

徐承志开始头疼，“你说的，不就是注释里的？”</p>

他要是能看懂，哪还用得着来这听沈舟再照着读一遍？</p>

沈舟慢悠悠道：“你急甚，听就是了。”</p>

徐承志闻言，连忙竖起耳朵。</p>

“圣人道，其次则必自其善端发见之偏，而悉推致之，以各造其极也。”</p>

“其次，次于“自诚明”圣人的人，也就是贤人，贤人致力于某一方面，通过专注的努力，能达到真诚的境界。”</p>

“真诚首先在个人身上体现，然后一步步，最终达到化育万物的境界。”</p>

沈舟尽量说得再简单些。</p>

“也就是说，像你我这样，不是天生圣人的人，可以通过后天的不断努力，慢慢明白很多道理，然后成为圣人，达到至诚之境。”</p>

“这是谈人性修养，本性至善。”</p>

徐承志没说话，一脸沉思。</p>

沈舟笑着看了他一眼，“当然，你若是有一丝恶，便也会在表面上显露出来，只有美好的品质，才能化育万物。”</p>

徐承志紧抿着嘴唇，最终深深吸了口气。</p>

“这个我倒是明了。”</p>

他指了指另一张纸，“沈兄，这个呢，何解？”</p>

“吾从周。”</p>

沈舟读着纸上的文字，继而看向徐承志。</p>

徐承志被沈舟这眼神看得一哆嗦，忙道：“吾说夏礼，杞不足徵也，吾学殷礼，有宋存焉，吾学周礼，今用之，吾从周。”</p>

沈舟点头，开始给徐承志解读。</p>

他说得小声，徐承志几乎是把耳朵凑过去，才听清了沈舟的话。</p>

随着沈舟越说越多。</p>

他突然就领悟到了夫子说的那句悟性高的评价，到底有多恐怖。</p>

直到拿着三张纸回到座位坐下，徐承志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p>

这人，真没吃什么药？</p>

徐承志回头看了眼正拿笔沾墨，准备写字的沈舟，想了又想。</p>

没想明白这人是怎么开悟的。</p>

但他没敢想太久，怕把沈舟说的那些话给忘了。</p>

他连忙拿起笔，把沈舟说的那些话，全都记下来。</p>

沈舟坐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是受不了了，收拾出昨日做好的课业，起身出了门。</p>

书房门敞开着，说明夫子在里头。</p>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夫子，学生沈舟求见。”</p>

“进来吧。”</p>

吴敬荣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离榻，来到桌前坐下。</p>

“都写完了？”</p>

他一看沈舟手上捧着的那叠纸，便就明白了沈舟过来的目的。</p>

“回夫子，学生都做完了。”</p>

沈舟恭敬地把课业交过去。</p>

“请夫子查看。”</p>

吴敬荣是有些惊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