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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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姐顿时拉下了脸：“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你要出了这个门，就不用回来了。我要的是爽快，而且是心甘情愿。”</p>

江彩云一听这话有些恼怒，但还是忍住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从来都不给人留有余地。温露露看着场面有些尴尬，就对江彩云说：“彩云，你也练习了这么久了，不是白费了吗，你要是去外面当个服务员，一个月才六百块钱工资，你想想，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p>

“我知道，我还是走吧，我下不了决心，真的。”江彩云说完，默默地离开了房间。</p>

温露露和美美就成了金色时光专业舞蹈员。后来在这个舞圈里混得熟了，稍微有了点名气，她们还被邀请去别的歌厅夜总会走场，跳一个小时80块钱，有时候100块钱，小费另算。</p>

江彩云回到吧台的时候，艾默还在那里饮酒，一杯接着一杯。江彩云说：“来，陪你喝，今晚上我不用上班了。”</p>

艾默递给她一个杯子，满满地倒上生啤，问道：“为什么，请假了吗？”</p>

“不是，我不跳舞了，当服务员，或者离开。”江彩云说。</p>

“为什么？跳舞不好吗？”</p>

“跳舞好吗？你希望我跳吗？”</p>

“希望，”艾默说，“你跳舞很美的。”</p>

“很美？如果跳脱衣舞会美吗？”</p>

“脱衣舞？”艾默差点将眼镜掉了下来，“谁说要跳？”</p>

艾默在那一刻就充满了期待，他想要知道江彩云跳脱衣舞是个什么样子。可是他没有表达出来，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内心的挣扎，他需要顺着她的意思。</p>

“哎，一切不过是个骗局，怪我太天真。”江彩云将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忽然发现自己酒量大增。</p>

艾默又给她斟满了，他知道一个喝酒的女人的心是最脆弱的，他在心里盘算一个诡计。</p>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艾默说，“彩云，你有什么心事，尽管说来，我愿意当一个忠实的听众。”</p>

“别文绉绉的了，艾大诗人，喝，喝，多喝点，我就想醉死算了。”</p>

“一醉方休是可以，醉死了可不行。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喝，这里太吵了，说话很费劲。”</p>

江彩云不置可否，艾默不失时机地拽着她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江彩云就跟着他出去了。</p>

大街上一片灯火辉煌，过往行人搂搂抱抱，空气中充满犯罪的味道。艾默带着她进了一家很别致的酒馆。两人继续推杯换盏。</p>

邻桌有情侣卿卿我我，江彩云说：“我曾经以为那是丢人现眼，现在觉得那不过是甜蜜的表现。”</p>

“你怎么了？”艾默明知故问地说道。</p>

“我想在这个城市里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在很累很累的时候，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希望有个人可以靠一靠。你不知道我有多孤单，如果不出意外，我现在应该在大学的林荫路上踩着月光下自己袅娜的影子，吟诵着汪国真的诗句，甚至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p>

“你没有男朋友吗？”艾默开始投石问路。</p>

“有。”江彩云非常肯定地说着，这让艾默多少受了一点打击。</p>

“哦。”艾默含糊地应和着。</p>

“我想让他滚蛋，越远越好。”江彩云醉眼朦胧地说。</p>

“啊？”艾默有些吃惊地说道。</p>

“是，滚蛋，所有过去都一起滚蛋，我想要重新开始。我想明白了，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p>

艾默说：“这很经典，我也这样认为，不过争强好胜的人不会这样，他们认为命运握在自己手里。”</p>

“我不是，我是一个弱女子，横祸飞来的时候，我六神无主，我厚着脸皮去求人家，然后差点就以身相许，你觉得我是一个龌龊的女人吗？”</p>

“差点？那你以身相许了吗？”艾默忽然来了兴致，他想要知道。在他们生意圈里，流行着一种说法，公司开张的时候，找个处女，沾点处女血，生意一定会红红火火。艾默正和朋友筹划一家上市公司，如果眼前这个女人还是个女孩子，那不是为他的生意推波助澜吗。</p>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江彩云说，“咱们继续喝，喝它个天昏地暗，无醉不归。”</p>

女人喝酒的危险系数相当高，不过酒醉心里明，江彩云的内心还是清醒的。当艾默无限靠她的时候，她迷糊地说：“我和你说个故事。”</p>

“什么故事？”艾默已经急不可耐。</p>

“一个母亲，伟大的母亲，得了重病，可是无钱医治，于是，她的女儿奋不顾身。”</p>

“这样的故事真让人感动，如果我知道，我一定要帮那对母女，不让那孩子误入歧途。”</p>

“艾默，你真是个好人。你真的想帮吗？”江彩云醉眼迷离地看着他。</p>

“想，当然想啊。我们香港人最喜欢做的就是公益了，我们一直都乐善好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