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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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云一副鸣金收兵的状态，林子建哪里肯依。他一用力，就将江彩云整个摔到了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将衣服扯了个稀巴烂，忙不迭地准备攻城略地。关键时刻江彩云说：“我要跟你坦白，我不是第一次了。”</p>

林子建微微一愣，继续疯狂地动作，不到几分钟功夫，就从江彩云身上趴下了。双方均觉意犹未尽，稍事休息之后，东山再起，卷土重来。</p>

关于这事，不能再占篇幅了。再写下去，就要被关小黑屋了。好吧，两人穿好衣服，在床头边沉默了一阵，林子建掏出烟来吸，一根抽完了，再接着另一根。</p>

江彩云默默地收拾残局，将被单抱去洗手间的时候，问了一句：“你失望了吗？”</p>

林子建将口中的烟雾缓缓地吐出，说：“他呢？”</p>

“谁？”江彩云心中一震，害怕他问起那个诗人。当然，林子建不会知道那是个诗人。</p>

“就是，就是江小蝶啊？她去哪儿了？”</p>

“她一时半会不会回来，找王范去了吧，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晚上再一起聚聚好吗？”</p>

“嗯，好的。”林子建说道，用近乎幽怨的眼神看着江彩云。</p>

晚上四个人在街边一个大排档里吃过了饭，江小蝶说：“彩云，我们的出租屋太破烂，你就送林子建去住旅馆，晚上不用回来了啊。”</p>

江彩云看了林子建一眼，林子建表示同意。在旅馆温馨的灯光下，两人自是缠绵了许久，倒是交谈得少。第二天江彩云带了林子建去了观音山游玩了一圈，回来后两人累得精疲力尽。快活的日子总是跑得比马驹还快，转眼到了初六，江彩云要开始上班了，林子建也就告别了她俩，独自一个去了学校。</p>

林子建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江彩云。从江彩云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来看，他断定江彩云的心里，早已住着另一个男人。既然这样，不如放手吧。</p>

一转眼，挨到六月份，林子建顺利地毕了业，拿到了国家颁发的专科文凭。收拾行囊的那一天，几个宿舍的朋友一起聚了聚，岳灵灵也到了，两人相对无言，只是不停地碰杯，说些祝福的话。</p>

最后岳灵灵还是忍不住说了煽情的话：“子建，我从没后悔爱过你。”</p>

林子建自嘲地一笑，说道：“别提那些爱不爱的，听着像是讽刺。”</p>

岳灵灵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与其说是我离开你，不如说是你甩了我。我们相处的那些日子，你的心里住着谁，你我都十分清楚。我不能接受的是，你每次喝醉酒，叫的都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p>

“灵灵，对不起。”林子建的道歉无比真诚。他是在试图挽回什么吗？应该不是的，他一直告诫自己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都已经分手了，就没有必要想太多。</p>

岳灵灵说：“不用说对不起，爱情，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一厢情愿从来都不会幸福。”</p>

“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p>

岳灵灵笑了起来：“你说谁，谁是谁的有情人？”</p>

“邱明亮啊，你们不是很好吗？”</p>

“你不知道，那纯粹是做戏给你看，那天我去你们宿舍找你，一个人在那里等了你很久很久，结果你一直没有出现，刚好邱明亮在，他问我怎么啦，我说你可能是在躲着我，说着说着就很伤心地哭了。他见我这样，就过来安慰我，我就借了他的肩膀靠一靠。子建，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毕业了，我会留在这个城市里，电话不会变，你如果想我了，随时可以找我。还有，你愿意留在这个城市吗？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工作。”</p>

“不了，灵灵，我爸让我回。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我也不想若干年后，看他们一眼都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p>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子建，记住，我爱过你，可以吗？”</p>

“嗯。”林子建拥抱了眼前这个曾经疯狂追求过自己的女生，这个曾经耳鬓厮磨的女生。岳灵灵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舍不得放开。良久，林子建听到岳灵灵轻轻的哭泣声，他将她放开，轻轻地替她拭去眼角的热泪。</p>

这一走，又是天涯海角。一番离愁别绪之后，林子建提拉着行李箱回到了家。林母自然是宝贝长宝贝短地叫着，林柏松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自豪之情油然而生。一家人吃过晚饭，林柏松说起了林子建工作的事。</p>

“子建，你想做什么工作呢？”</p>

“我随便，只求混口饭吃。”林子建吃着西瓜，漫不经心地答道。</p>

“那哪儿行，没有野心，不像是我林柏松的孩子啊。”</p>

“爸，是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的吗？我看到许多的人学历比我高多了，刚分配就又被裁员了，说什么精简机构，实际上就是换另一批人进来。”</p>

“你有什么怨言吗？说白了，这个改革就是让你得好处的，不是当初放宽了招生，就你那成绩，你想上大学，门儿都没有，现在毕业了，你这文凭就是敲门砖，准备一下升个本科，也是容易得很，你想去哪，爸再给你想办法。”</p>

“我想当县长呢？你也有办法？”</p>

“你这孩子，县长怎么是一来就可以当的，不过我可以先托人安排你当个县长助理或是县长小秘书，行不？”</p>

林子建说：“我堂堂的一个男子汉，去当人家小秘书？爸，你也太有创意了吧。”</p>

“你这就不懂了，县政府那是权力的中心，你在那熬个几年，就会有出头之日了。”</p>

“不，”林子建坚决地说，“我才不去，官场，我一个少不更事的小毛孩子，到那里让别人看我的笑话吗？”</p>

“好吧，还有个选择，爸认识镇上银行的行长，你去那数钱好不？”</p>

“银行？这也是可以进去的吗？我没考会计呢。”</p>

“可以边上班边考，到时候再说。”</p>

“爸，我上学这三年，没少奋斗过，我不想再奋斗啦。”</p>

“你这孩子，学无止境，再说了，不用费太多神的，到时候再想办法啊。如果你同意了，明天我就请行长吃饭，相信爸，胜券在握哦。”</p>

“老爸，我为什么觉得这事这么蹊跷呢？这不光明正大吧，好像走后门似的。”</p>

林母将身上的围裙取下来，笑哈哈地说：“什么好像走后门，本来就是走后门啊。这事很正常，名额有限，不去活动活动，天上怎么掉馅饼啊。子建，我不要觉得难为情，你是大学生嘛，是高材生。”</p>

林子建皱起了眉头，说：“就算我是高材生，上大学根本就不是学的这一行啊。”</p>

林柏松啜着桌上的咖啡，爱怜地在林子建的后背上拍了几下，胸有成竹地说道：“管他呢，有学历就好。”</p>

一个月后，林子建顺利通过了各种笔试面试，坐到了银行的窗口。没事的时候，他看着窗口外面空荡荡的大厅，觉得从来都没有这么孤单过。</p>

他按下了江彩云的电话号码，结果传来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她为什么会换了电话号码呢？是不想跟他有联系，还是去了别的地方呢？</p>

这不是一个单项选择题，而是一个多项选择题。江彩云不想跟他联系，同时也去了另一个地方。有时候江彩云会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想打，却始终没有勇气按下去。等她鼓起勇气按下去的时候，林子建已经回到家乡，同时也换成了当地的号码。</p>

也许，这就是阴错阳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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