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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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陆栩生心想前世他这个丈夫是做的有多差劲，让程亦安对他这么不放心，</p>

“你只要别不让我上榻，我什么都应你。”他眼神直勾勾的。</p>

气氛很快就变了。</p>

程亦安微微红了脸，撇了撇嘴不吱声。</p>

不一会用了晚膳，陆栩生去书房忙，程亦安在院子里消食。</p>

雨渐渐停了，乌云消退，当空露出一片下弦月的轮廓。</p>

程亦安望着那片薄薄的月色，想起死在城外香山寺的母亲，唤来李嬷嬷吩咐，</p>

“您准备些香油钱，打点行装，遣人去一趟香山寺，过两日我要去香山寺给娘亲做法事。”</p>

李嬷嬷应是。</p>

今日之事耗了程亦安不少心神，消完食便回到院子里沐浴更衣，早早卧去拔步床上，翻出前日看过的话本子继续看。</p>

陆栩生回来时，已是戌时末。</p>

窗外雨雾已退，空气清明，廊外灯盏徐徐将夜色撑开，衬得晚风也很是温柔婉约。</p>

陆栩生进来先往拔步床看了一眼，巴掌大的小脸偎在被褥里聚精会神看话本子，肌肤雪白剔透，眼神也软软的。</p>

很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是戎马一生搁在心底深处的一抹慰藉，陆栩生唇角展平，折去浴室沐浴。</p>

稀里哗啦的水声比往日清晰。</p>

程亦安慢吞吞收了话本子，将一侧帘帐搁下，留下半幅，往床榻里侧挪了挪。</p>

不一会，水静声止，</p>

脚步声传来，愈近愈重。</p>

仿佛往床榻内看来一眼，程亦安连忙错开脸，抬手拨了拨垂在肩后的长发，余光中，那人已拿着那日的枕巾，往榻上来，无需邀请，仿佛是老夫老妻，动作流畅而自然。</p>

灯一吹，屋子里陷入黑暗，床榻往下一陷，熟悉又陌生的清冽气息裹挟着皂角的清香，强势地灌入整张拔步床。</p>

他的存在感，一如既往的强。</p>

程亦安无声地望了望帐顶，枕着手躺下。</p>

“往后你都睡里侧？”陆栩生挪上塌与她商量。</p>

程亦安没好气道，“难不成想我伺候你？”</p>

过去妻子睡外丈夫在里，方便妻子侍奉丈夫。</p>

夜色里传来他一声轻笑，</p>

“嗯，换我来伺候你。”</p>

程亦安勾了勾唇，慢慢屈起一侧膝盖。</p>

旋即，剩下半幅帘帐也被他压进榻内，人也躺了下来，空气没了流动，帐内呼吸跟着重了几分。</p>

突然很安静。</p>

程亦安想起前世的洞房花烛夜。</p>

紧张，害羞又期待，乖巧地躺在被褥里等他过来。</p>

陆栩生当然没有迟疑，很顺利就同了房，就是太痛了，她第一次知道这种事这么痛，后来几乎是被动在承受，陆栩生好像也察觉到她疼痛难忍，草草了事。</p>

数日过后才慢慢适应。</p>

陆栩生平日虽不声不响，在这一处却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习惯掌控，不知温柔为何物，痛是痛快，也能要人命，久而久之，他每夜都能要，她就有些力不从心。</p>

更可恨的是，白日对她冷冷淡淡，夜里却能跟在她在床笫之间缠绵不休。</p>

气不气？</p>

范玉林就不同，会在意她的感受，甚至会讨好她，如果她不喜欢，他就能停下来。</p>

出神的这一会儿，程亦安才发现自己没盖被褥，小腹发凉，连忙扯一扯褥子，很轻易就扯过来覆在身上，</p>

她发现陆栩生没盖褥子，“你不盖？”</p>

恍惚想起前世他们从不同衾，各人一床，今生一开始便是分床睡，陆栩生没将褥子拿过来，这会儿榻上只有一床褥子。</p>

片刻陆栩生嗓音传来，“我不冷。”</p>

“要去拿褥子吗？”</p>

“不必。”</p>

程亦安也不能独占被褥，便往他的方向拱了拱，将整个身子拱入褥子里。</p>

陆栩生夜视极好，将她笨拙的样子看得明白，他笑了。</p>

程亦安没好气，朝他的方向白了一眼，“你笑什么？”</p>

也没指望他回答，陆栩生也没答，</p>

不一会见程亦安缩在被褥里，他问她，“冷吗？”</p>

“还好。”</p>

那就是有点冷。</p>

陆栩生侧过身，面朝她的方向，掀开一角被褥，将身子靠过去。</p>

程亦安能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度贴过来，她暗暗吸了一口气。</p>

很奇怪的感觉。</p>

哪怕是前世洞房花烛夜都没有这种感觉。</p>

怎么说呢，小心翼翼的。</p>

前世他们不曾这般迟疑，很顺利就做了。</p>

而现在，身后陆栩生没动。</p>

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刻意避开了，不让自己那儿碰到她。</p>

程亦安微微往身后抬眼，视线不偏不倚撞入他黑眸里。</p>

陆栩生单手撑着脑看着她。</p>

程亦安想问他为何还不开始，陆栩生似乎察觉到她的疑惑，手搁下了，人彻底躺下，修长的胳膊顺着她后腰绕过来，慢腾腾覆在她小腹处，将她拥住了。</p>

宽大手掌覆满老茧，有滋生痒意，却是老老实实一动不动。</p>

没往上，也没往下。</p>

就这么抱了她一会儿。</p>

程亦安忽然之间明白了。</p>

好不容易重逢，他们都很小心翼翼，生怕用力过度，破坏这片平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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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