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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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说明，不要太过期待。”</p>

兰希感觉库洛洛有点像被投喂的某种动物，但绝对不是温顺的那种，是如果你不交出点什么东西的话他会直接掏你口袋的那种。</p>

从口袋里掏出她今天同样也是在集市里买的圣诞礼物，放到库洛洛面前的桌子上。</p>

是一个钥匙挂件。</p>

准确的说，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狸猫形状的钥匙挂件。</p>

“如果你摆出失望嫌弃的眼神，我会很伤心的。”兰希在库洛洛开口之前就先插话：“而且，这可不是普通的挂件。”</p>

眼睛黑漆漆的狸猫挂件被兰希捏了一下，这个东西突然发出“嗷哈！”的叫声。</p>

“他还会叫呢！”</p>

狸猫挂件发出的叫声在酒馆里颇为刺耳。</p>

库洛洛：“……”</p>

连失望嫌弃的表情都没有，库洛洛与这位塑料狸猫对视了两秒，便将目光放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饭菜上。</p>

“吃饭吧。”</p>

喂，好歹给点反应呢！</p>

兰希撇了撇嘴，明明在场所有人，除了希斯的粉钻之外，大家准备的礼物都很敷衍好吧。</p>

后来希斯拿来了几瓶啤酒，库洛洛他们顺势接过，毕竟偶尔会在吧台看见他们坐在一起喝啤酒，只有兰希摆了摆手拒绝。</p>

一直都不习惯酒精，并且喝多了还会头疼，兰希不愿意给自己找罪受，拿杯子盛了白开水。</p>

“总之，圣诞节快乐。”希斯弯了弯眼睛，举起手中的杯子。</p>

外面又飘起小雪，窗户边缘结上一层冰霜，只有酒馆室内的温度因为壁橱不断燃烧的火焰带来暖意。</p>

“圣诞快乐。”</p>

兰希将杯子靠近嘴唇，咽下没有任何味道的清水，双眼微睁打量着眼前的景象。</p>

过了一个奇怪的圣诞节。</p>

-</p>

距离1月1日越来越近，酒馆里的氛围一天比一天沉静。</p>

希斯最近不常在酒馆呆着，倒是经常在外边逛。不是逛集市，据他本人说只是单纯遛弯，兰希推测他可能是在死之前再多看两眼这个囚禁住他一生的牢笼。</p>

明明壁橱里的火烧的正旺，怎么感觉还是有点冷呢。</p>

兰希这天突然心血来潮在屋外玩雪，因为酒馆门口当时小男孩留下的雪人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p>

她很喜欢玛奇送给她的奶牛猫玩偶，于是开始研究怎么用雪堆个猫出来。不过奶牛猫的精髓是黑白相间，如何把雪染成黑色也是一个问题。</p>

酒馆的门开了又关，风铃的响声被闷在屋内，兰希专心致志地用雪堆出形状。对于雪地经过挤压而产生脚步声的方向，也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p>

“库洛洛。”</p>

她叫住正打算绕过她走开的男人，从雪地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p>

库洛洛看着眼前的少女呼出一口白气，她的鼻头被寒冬冻得发红，眼睛却在雪地中闪着光。</p>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们基金会捐款的？”</p>

兰希的声音在寂寥的雪天之中显得格外清晰。</p>

库洛洛沉下双眸，陷入思索。</p>

“有这回事？”他说：“不记得了。”</p>

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心虚或者说谎的痕迹，不知道是他伪装技术太过高超还是兰希技术不行，反正看不出一点在说假话的端倪。</p>

对于他的回答，兰希心里满是疑问：“我对过了，明细上是你的账号，虽然那上面并没有写你的名字，但备注是蜘蛛。”</p>

蜘蛛，那的确是他。</p>

“怎么了？很奇怪？”库洛洛反问。</p>

“确实很意外。”兰希的眼睛在冷空气的影响下有些眩晕，努力眨眼对上库洛洛淡漠的表情：“所以的确是你。”</p>

“嗯。应该吧。”</p>

解答完这个对库洛洛来说无关紧要的问题，他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p>

兰希一个迈步挡在他前进的方向，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兰希用手轻挡在两人中间，手心朝着库洛洛的方向。</p>

“理由呢？”</p>

这个位置库洛洛需要低头才能跟挡在他面前的少女对视，两人身高差了一个头。</p>

“捐赠人应该不需要向慈善机构报备捐献动机。”</p>

他说的没错。</p>

兰希完全就是头脑一热。</p>

“我只是有些好奇，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p>

手心传来毛茸茸的触感，是库洛洛大衣上的毛。掌心的痒意传递着讯息，两个人的距离近到给兰希带来了一点压迫感。</p>

“你不觉得……”男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对我个人的探究欲有些过于强烈了吗，兰希。”</p>

库洛洛轻唤她的名字。</p>

兰希意识到自己的确不会对其他客户深究其背后行动的动机。</p>

并且，对捐赠者的隐私来说，她这么做是颇有些失礼的行为。</p>

调整了一下思绪，她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如果是你的话，应该知道我们慈善机构跟其他机构不一样的地方。”</p>

优路比安大陆儿童福利慈善基金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