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卖到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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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p>

柳确儿站在原地目送柳家男丁远去的马车，胸膛起伏中死死攥紧手指。</p>

她好恨。</p>

如果嫡母没死。</p>

那死的就是她可怜的阿娘。</p>

是父亲。</p>

他以阿娘的死保护了他的嫡妻，又让她做一颗棋子保护他的嫡女。</p>

他们要活。</p>

她和阿娘就不要活了吗？</p>

柳确儿浑身哆嗦。</p>

她不甘又怨恨，恨不能撕碎他们，可她不能，因为弟弟还在他们手上。</p>

“你在看什么？”</p>

柳山月走过来，颐指气使的态度像对下人一样：“回去以后告诉教坊司管事的，就说你要接客。只有这样那些王公贵子才会来，我也有机会在他们面前露脸。”</p>

柳确儿调整好情绪。</p>

她转身冲她勾唇，露出一抹灿若桃李的笑，晃的天边云彩都失色不少。</p>

“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父亲失望的。”</p>

她要他们都给阿娘陪葬！</p>

……</p>

教坊司。</p>

柳确儿找到了管事妈妈。</p>

管事妈妈风情万种歪坐着，她轻摇手里团扇：“你要我把你和你姐姐的牌子挂上？你可知道牌子一挂，你们要面临的是什么？”</p>

柳确儿面无表情。</p>

她当然知道。</p>

挂上牌子，她们就是官ji，不再是卖艺不卖.身，而是既卖艺又卖.身。</p>

但只有这样才会把嫡母逼出来。</p>

“我姐姐是出了名的才女，以前多少王公贵子想要近她的身，知道姐姐她‘身陷囹圄’，那些王公贵子还不趋之若鹜来救她？趁着他们心里火热，我也能找到傍身的靠山。”</p>

管事妈妈咯咯一笑。</p>

“好个聪明又狠心的丫头，你这样想就对咯，入了这个行当就别再想干净了，只有拼命往上爬，才是出路。”</p>

这件事很快就传了出去。</p>

曾经的吏部侍郎千金柳山月要挂牌子了，价高者得她的第一夜，一并挂牌子的还有柳山月的庶妹柳确儿。</p>

京都圈子一时间沸腾了。</p>

“啪！”</p>

柳山月找到柳确儿。</p>

她愤怒低吼：“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她也要把我的牌子挂上？！”</p>

柳确儿冷嘲道：“你去问管事妈妈不就知道了。”</p>

柳山月哽住，又气又急：“我是什么人，怎么能跟她扯皮？！是你办差了事，就该你去，你可别忘了爹爹的吩咐。”</p>

呵。</p>

“姐姐是什么人？”</p>

柳确儿围着她踱步，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然：“姐姐不是和我一样，是教坊司的一名歌伎吗？从我们入教坊司开始，你我就是一样的人。”</p>

所以柳山月有的时候真的很蠢。</p>

她还以为这是在府里呢？</p>

拎不清的人死的是最惨的。</p>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p>

柳山月先是呆住，随后勃然大怒：“你别忘了你弟弟，你敢不听爹爹的话？！”</p>

柳确儿豁然转身，一把揪住柳山月的衣领，狠狠把她抵在墙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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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