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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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奚浓密柔软的发丝沾上了水，长长的睫毛也湿了，小幅度地扑闪着，像被露水打湿的羽毛。</p>

蒋萤将手插进他的发间。</p>

陆之奚抬眸看她。</p>

黑夜让他的瞳色变深，半藏在眉骨的阴影里。</p>

暗流涌动的渴望。</p>

“喜欢吗？”</p>

“嗯”</p>

她声音绵软得发颤，然后屁股被打了一巴掌。</p>

“下去。”</p>

他湿润的唇瓣微动，柔声说。</p>

陆之奚拢住她的头发，握成一束，按住她的后脑。</p>

他的声音很好听，还有少年人特有的清冽。那声音低低地叫她的名字，落在她耳中，成了一句简短的情话。</p>

性之中涌动着颠覆性的快乐，这种快乐在此时此刻无所不能、摧毁一切伤感、困惑和小心翼翼，带来无所畏惧的勇气。</p>

蒋萤抬起头，看向靠在床头的陆之奚，忽然问出了一个问题。</p>

“之奚，你爱我吗？”</p>

他怔了片刻，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蒋萤被他看得心脏乱跳。</p>

空气安静了几秒，陆之奚忽然倾身上前，高大的身形如昏沉的阴影一般罩住她。</p>

“之奚之奚”她依恋地叫着他的名字。</p>

陆之奚的身体背着光，神情全部隐没在黑暗里，他忽然伸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将所有疑问、喘息和哭音都死死封住。</p>

然后将她压入汹涌的波浪中。</p>

结束时已经到凌晨四点，蒋萤精疲力尽。</p>

她的腿在抖，手酸腰酸嘴巴也酸，桃子皮差点儿破了，嗓子也在冒烟，趁陆之奚洗澡的时候撑下楼去找水喝。</p>

这间别墅很大，一楼除了客厅、开放式厨房，还有书房、放着长桌的宴会厅、分落在一楼各处的会客间和客房。</p>

只有楼梯亮着灯，一楼黑乎乎的一片，看着有点儿渗人。她摸黑打开了客厅和厨房的灯，光线把这沉寂的别墅一角照得亮堂。</p>

这座别墅的装潢既有法式的优雅风情，又有东方的古典气质，桌椅柜具明显都经过精心挑选的，兼具低调奢侈的气息和独到的艺术品味。</p>

蒋萤找到厨房，打开冰箱，里头整齐地放着玻璃瓶装的水，一侧的柜子里有各式各样杯子，像是在世界各地旅游后收集的，还残留着一点主人曾经在此处用心生活过的痕迹。</p>

想到这间别墅背后的故事，她无声叹了口气。</p>

蒋萤挑了柜子最下面一层的普通玻璃杯，打开瓶盖，水落入玻璃杯中。</p>

就在这时，不远处似乎响起隐隐约约的脚步声。</p>

她心脏猛地一跳，倒水的动作也停了。</p>

就在蒋萤以为自己是出现错觉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在角落里。她吓得惊叫了一声，玻璃水瓶落在桌面，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p>

一个年纪大概在十六七岁，一头深棕色天然卷发的男孩子出现在角落里，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别怕，冷静。”</p>

蒋萤看清了他的样子，这个男孩子也在打量她，片刻后，他说：“嗨，你好，你叫什么名字？”</p>

见蒋萤没反应，他转而说起了蹩脚的中文：“不懂英语？”</p>

“你是谁？”蒋萤问。</p>

“我叫丹尼，不过我不姓威廉姆斯。”男孩儿话中带着玩笑的意思。</p>

丹尼的眉眼轮廓很深，虽然年纪还小，但有种锐利又肆意的帅气，很像陆之奚的爸爸，甚至比陆之奚还要像多了，蒋萤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p>

显然丹尼的母亲不是亚洲人，他长了一张欧美少年的面孔，不像陆之奚虽然瞳色浅浅的，发色浅浅的，皮肤白白的，轮廓上整体还是亚洲人特有的柔和。</p>

蒋萤握着水杯，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这个男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象征性地打个招呼还是立刻走人。</p>

她猛然想起陆之奚的肩膀就是因为私生子而受伤的，看向丹尼的视线瞬间又带上戒备。</p>

丹尼脸上浮现灿烂的笑，两手一摊：“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我不吃人，更不敢吃我哥哥的女人。”</p>

他说的依然是英文，把“dare”这个词咬得特别重。</p>

蒋萤沉默片刻，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p>

“这套房子登记在我爸爸名下，而不是陆夫人名下。所以我们只要得到允许，都可以借住在这里。”</p>

丹尼饶有兴致地反问：“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这不公平。”</p>

这时，楼梯口传来陆之奚的声音：“萤萤，过来我这里。”</p>

蒋萤水杯都没拿就跑到了他身边。</p>

“原来你叫萤萤，中文怎么写？真好听。”丹尼的目光始终跟着她。</p>

陆之奚皱眉看着丹尼：“你不是明晚才到吗？”</p>

“飞机航班临时改了，这里离机场近，况且爸爸同意我住在这里，早一天玩一天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alex。”</p>

陆之奚看上去没有跟丹尼寒暄的兴致，“今晚我要住在这里，你去住酒店。”</p>

“现在太晚了，我坐了那么久的航班，很累啊。”</p>

丹尼说，“别这么小气，我不会打扰你们的，但不得不说你的女朋友叫得很好听，。”</p>

蒋萤脸色瞬间变了。</p>

丹尼看向她的眼神直白。</p>

“你真的很漂亮，我保证，我爸我哥还有其他兄弟们都喜欢你这类型的。我哥哥未来的妻子肯定会嫉妒你在这里和他睡过，而我们这些兄弟都会嫉妒他睡过你。”</p>

蒋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