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您从前也随地大小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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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朝着少年点了点头，他第一次开口给出了回应，“我记得你。”</p>

记得那时隔两年的一天，对方不知为何跑了过来，跟自己说了很久的话。</p>

那时候他还被长老们看顾，每日里除了发呆与学习无事可做，年节的热闹也与他无关。</p>

难得一次被人搭话，他也不是存心刻意冷落对方。</p>

只不过话中说的许多事他既没见过也没听过，而对方又思路活跃，经常不等自己想好怎么说，少年说着说着就自顾自换了话题。</p>

于是他干脆不再思考回答，只听着对方滔滔不绝讲了许多话。</p>

而那之后没过几个月，老师就来了。</p>

他便再也没在新年时，独自到长老们的院子里去待着。</p>

眼下这次再见，其实他也有点意外。</p>

相比较于刚刚那些远远议论的本家孩子来说，见到这个少年，其实并不令人讨厌，但是……</p>

“咦？”</p>

听着小张同学的话，张从宣眼前一亮，若无其事道：“原来你们是早就认识的朋友么？”</p>

“今日有此一见，倒也有缘，小哥，怎么没有听你介绍过？”</p>

“我……”张起灵张了张嘴。</p>

他的声音顿了顿，不知为何，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出口。</p>

而另一边，终于找到机会挽回失误的阿客鼓起勇气，匆忙上前几步，主动接上了话。</p>

“我是叫阿客，您是这孩子的老师吗？实在抱歉，之前反应不及，失礼在先，请您多见谅。”</p>

面对未来的学生，张从宣很是耐心宽容。</p>

“无事，是我来的突然了，你事先不知，难免惊慌。”</p>

“你们认识的时间，应该不是这两年吧？”</p>

见他眉眼平和，甚至连小孩都一直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少年的胆子不知不觉大了起来。</p>

“对，我们是前两年过年时见过几次，还说过不少话呢……不过，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您可以告诉我吗？”</p>

“唔……”</p>

虽然很高兴有了第二个学生的目标，但张从宣也没被兴奋冲昏头脑。</p>

听到这个问题，他蹲下身，轻轻拉了拉小孩的手，认真征询意见。</p>

“朋友应该怎么称呼你呢？小哥，这个决定只有你能做。”</p>

少年有些期待地顺着看了过来。</p>

被两个人一起盯着，小张起灵抿着嘴，微微低头。</p>

圣婴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他很清楚，老师现在在问的，其实是自己愿不愿意告知那个亲昵的称呼。</p>

“……我没有名字。”</p>

最终，他生硬地如此说道：“你随意称呼。”</p>

“好吧……”少年尽力按捺，到底忍不住流露些许失落。</p>

在一旁看着两人别扭的模样，张从宣不由轻轻叹了口气。</p>

“没有骗你，”他主动帮忙解释，言语诚恳，“阿客，是因为一些很特殊的原因，小哥没有正式起名，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p>

左右望了望这一大一小的表情，阿客忽然抿嘴一笑。</p>

上前一步，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少年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故作成熟的老成来。</p>

“哎，原来是这样，你放心，我能理解。”</p>

难怪这孩子不爱说话，他心中默默想到，原来都是有原因的。</p>

毕竟，只是想想要在规矩繁多的本家生活，他都觉得很难受了，这孩子不知道遭过什么罪呢。</p>

“小哥？”</p>

他试着喊了一声，见对方安静抬眼看来，便回以灿烂一笑：“那我先这样喊你了哦！”</p>

张起灵看着他，眨了眨眼。</p>

“小哥有同龄的朋友了呢，”他听到老师低声喃喃，似乎很是欣慰，“像一下子有了两个学生，这感觉还不错。”</p>

……朋友，吗？</p>

清澈的眼眸中泛起微小涟漪，张起灵想了下，朝着少年轻轻点头。</p>

“嗯。”</p>

……</p>

睁开眼时，略带着点潮气的雨水落在了脸上。</p>

在屋外寒风凛冽的冬月中闭眼，这就直接切换到了三伏天的京城，张从宣睁着眼，缓了几秒才适应过来。</p>

“醒了？”旁边紧接着就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p>

是黑瞎子。</p>

对了，之前……</p>

没等他细想，一个穿着黑皮衣戴着黑墨镜的身影已经起身走近，站在他面前俯身看来，墨镜下的表情似笑非笑。</p>

“请问张大夫，您这随地大小睡的习惯，是从前就有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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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