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现在说继续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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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尚且稚嫩的面容，他抬手轻轻抹掉了少年脸颊上的泪痕，缓声开解：“能惦记着主动帮忙，可见你是个细心体贴的孩子，这份心意诚足可贵，怎么能说没用？”</p>

“世事难全，人总是很难做到完美的，只要尽力而为就够了。”</p>

这话自然是没错的，张海市在一旁听得不由自主跟着点了下头。</p>

这本家年轻人，好像也挺洒脱的嘛。</p>

“……嗯，我知道了。”</p>

阿客抿着嘴，同样用力地点了点头。</p>

这父子俩简直一个模子雕出来的，真不愧是亲生的啊。</p>

心下嘀咕一句，见自家学生肩膀再没那么紧绷，张从宣总算松了口气。</p>

“你父亲好像有事找，先回去吧，”轻轻在少年肩膀推了一下，他直起身，朝家长歉意颔首，“抱歉，耽误了一点时间。”</p>

张海市再一次心情复杂了。</p>

没想到是这么平和可靠的年轻人……他现在说可以继续，不用管自己还来得及吗？</p>

纠结一瞬，为了不至于显得反复无常，他还是默默上前，牵着儿子的手转身走了。</p>

临走下船舱的楼梯前，阿客不由自主回头看了一眼。</p>

青年依旧站在那里目送，神情平静一如往昔，只是似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朝着这边轻轻颔首。</p>

不知为何，他眼前忽然再次浮现出了刚刚那一幕。</p>

并且变得挥之不去。</p>

那一瞬间里，被撼动心神的感受，要怎么形容才合适呢？</p>

绞尽脑汁，阿客终于从脑海中的所有词汇里模糊地搜罗出了一个比喻。</p>

就好像……</p>

——就好像，画中人短暂破开了那层将他与世界隔绝的画纸，鲜活地落在了人间。</p>

少年恍然如此想到。</p>

……</p>

数日后，某个被植被遮蔽大半的山洞之前。</p>

“都到齐了？”</p>

随着问话，十几名或戴着面具或黑布蒙脸的青年男女齐刷刷点了下头，却没有一个发出声音。</p>

同样颔首之时，张从宣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有特意在自己这里停留几秒，才无事般继续扫了过去。</p>

他暗自叹了口气。</p>

不是……也没提前说不能露脸啊，何况提前说好的合作，虽然大家心照不宣各有目的。但你们这样干，是不是有点过分明目张胆了？</p>

“不好意思，真是失礼。”</p>

没想到，下一刻，领头的中年人忽然主动扯下了自己的蒙脸布，并扭头看向其他人，语带感慨：“没想到先生如此坦诚，倒是我们多此一举了。”</p>

话音落下，其他人也纷纷取掉了面具或遮布。</p>

张从宣不易察觉地轻微皱了下眉。</p>

一开始就上心理战术，企图麻痹他的戒心么？</p>

他面无表情没说什么，中年人似乎也不以为意，只是招呼人开始放小船下水。</p>

很快，除了留守接应的少许人员，其余人尽数上了船。</p>

一前一后下了水，眨眼间，船身已消失在阴暗低矮的洞窟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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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