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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朱砂啊，价格昂贵。浣花染坊用的珍惜。她只瞧过，连一粒砂都不曾摸过。季英英兴奋得心如撞鹿，只知道点头了。</p>
“少坊主来了！”木掌柜见到骡车，眉开眼笑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p>
打过招呼，木掌柜请季耀庭去后院看货谈价。季耀庭回身一看，季英英的眼神粘在染料上几乎拔不出来了。他心里暗叹，如果妹妹是男子该有多好。凭她的天赋，母亲定毫不藏私地把秘方全传给她。</p>
季耀庭问她：“妹子，哥哥去后院看货，你是在这里随意看看，还是与哥哥一起？”</p>
凤血朱砂这样的上等染料是不会摆在外面的，季英英回过神，应道：“我和哥哥一起去。”</p>
她就是赵家用心机想要讨回家的季二娘？赵家高攀了牛副都督家的小娘子，却舍不得对她放手。木掌柜打量着季英英，有些好奇。</p>
季英英穿着胡服，巴掌宽的杏色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肢，越发衬得身材修长窈窕。杏目樱唇，的确是个美人儿。木掌柜想起关于牛五娘容貌的传言，觉得赵家此举定是为了宽慰赵修缘，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p>
进了后院坐定。木掌柜亲自捧了个木箱出来。木箱高约两寸，长三尺，宽一尺半。四角包铜。桌上铺了张雪白的竹纸。他开了箱子，里面摆放着二十几只瓷瓶，还有几只珍贵的琉璃瓶。</p>
凤血朱砂就装在透明的琉璃瓶中，格外醒目。</p>
箱子里有各种挖染料的勺子：金银铜铁锡木。做的比耳勺略大，柄细长，非常精致。</p>
木掌柜亲手拿起一柄执了小木勺，挖了一粒指甲盖大小的凤血朱砂粉抖在竹纸上，看到季英英好奇，笑着问道：“季小娘子可知老朽为何偏选了木勺？”</p>
季英英随口答道：“木勺不会变色。”</p>
染料大致分为矿石与植物以及动物身上取之的材料三大类。备着各种器具，免得和染料相冲。像朱砂，如果用银勺挖，时间久了，银勺就会变色发黑。没什么影响，污了器具终究不美。行家都会主动不用银勺取料。</p>
木掌柜一怔：“季小娘子也懂得分辨染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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