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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晟一脸不在意：“我不可能把百年参切成几段卖与你。你既无银钱，又无物可抵押做保。更不想赊欠于我。季二娘，究竟想怎样？”</p>
是啊，她难不成还能勉强人家白送给自己不成？母亲气得呕血，病情拖不得。季英英一咬牙，颤声说道：“晟郎君想必也知道，我家染坊失了火，库里的货毁与一旦。如今能抵押做保的只有一座空染坊与家里的二进宅院一间当街铺面。您想要哪一个？”</p>
阿晟看了眼绫儿，没有说话。</p>
季英英懂了，吩咐道：“你去门外等侯。”</p>
等到绫儿出去，阿晟起身离座，走到了季英英面前。他弯下腰，手撑在案几上，靠近了她：“那些我都不要。”</p>
俯视的感觉带来山一样的压力。黑色的宽袖洒开，像一团黑云将她笼罩在其中。季英英紧张地往后仰了仰：“季家只有这些……”</p>
“还有你。”</p>
季英英像被雷劈过的木头，呆愣愣地没有了反应。</p>
他的眼瞳像他身上的黑色锦衣，漆黑的双瞳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芒。他离得这样近，近到额头都快抵住她的。</p>
季英英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我？”</p>
阿晟站直了，唇边绽开浅浅的笑容：“我要季家的染坊宅院铺子做什么？我只认识你。不过是赊给你一支参，求个担保罢了。怎么，你没有信心还我钱？”</p>
季英英眼睛亮了。她怎么会把他和赵修缘木掌柜相提并论。只要不是冲着季家秘方而来，只要说个期限，她就一定还得起。</p>
“一年，连本带息两千贯。还不上，我就只能登门讨人了。”阿晟半天玩笑说道。</p>
一年！季英英暗暗攥紧了拳头。她突然想起聚彩阁的赊欠条件，赶紧说道：“一年便是一年，没到期前，不能提前向我家讨债。”</p>
“依你。”</p>
仔细看过契约，季英英提笔签字，印了手印，拿着百年参拜谢离开。</p>
靳师爷从隔壁房间过来，看清了契约内容，不觉诧异：“主子讨的不是季家秘方？”</p>
阿晟淡淡说道：“打草惊蛇，季二娘又不懂秘方，焉能答应？能助赵家夺回失了二十多年的锦王，季二娘的价值不比季家秘方低。长安义川男爵府的人动身了？”</p>
靳师爷恭声答道：“镖局来信，已经过了剑门关，明后两天就到益州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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