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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未央楼后面支了个临时的棚子,宁王请来表演的戏子武生和歌舞伎们在这做准备。</p>
方景序拐进了这,瞄着目标就往里走。</p>
最里面,好些歌舞伎们在对镜梳妆……淮河边唱曲的丽娘也在这。</p>
她涂了脂抹了粉,对着镜子在吊嗓。</p>
不愧是淮河边上唱曲唱得最好的小娘子,那声音宛若黄鹂吟唱,娟娟入耳。</p>
旁边同位唱曲的小娘子捏着嗓子道:“丽姐姐唱的这首《竹亭序》真好听,今晚上太子和宁王的赏头肯定不少。”</p>
丽娘清了清嗓子,喜道:“妹妹的《小郎君》唱得可比姐姐这首《竹亭序》好听多了,要说赏钱,今晚上,太子定然赏你赏得最多。”“那就借姐姐吉言了,妹妹若真得了赏钱,明儿给姐姐送一盒碧云斋最好的胭脂。”</p>
“好,大伙可都听见了。”</p>
旁人附和道:“听见了听见了……娟儿姐姐,听者有份,我不要胭脂,随随便便给我一支描眉笔,总该有的吧?”</p>
“那我也要,我也要……”</p>
“娟儿姐姐,这些我都不要,我就看中你屋里那块绣着牡丹的帕子,要不……送给我吧。”</p>
被叫娟儿姐姐的那姑娘盈盈一笑,手中的帕子挥了挥道:“今晚能不能得太子和宁王赏赐还不知道呢,你们一个个的,比我还起劲。”</p>
“丽姐姐都说了,你的《小郎君》唱得比她的《竹亭序》好,肯定得赏赐。”</p>
“那是丽姐姐客气,你们还当真了!”娟儿转眸一看,丽娘早就不见影了。</p>
丽娘从棚子里出来,准备缓口气。刚冒出头,面前突然闪过来一道身影。</p>
那人勾了唇,笑得邪魅又坏,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p>
丽娘嗔叫了一声,抬手就朝那人打去。</p>
不料,雪白的细腕被来人一把抓住,调侃道:“哟,还挺有劲。”</p>
丽娘媚眼一挑:“方郎君,你抓得我好疼。”</p>
“疼?我都还没用力。”</p>
“哼,你这一分力,都快把我骨头捏碎了……你舍得?”丽娘眉眼一垂,露出一副吃痛委屈的模样,看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方景序。</p>
方景序勾着嘴角,笑得很坏,看着丽娘的眼神里带着几分邪意:“我怎么舍不得?把你捏碎了好,捏碎了,就把你揉成灰,往淮河里一散,死后,你还能在淮河边唱曲,多美的事。”</p>
“听着就瘆得慌,方郎君,你真坏!”方景序松开了她的手。</p>
丽娘故作生气道:“那日在城外客栈,不是说好了回京来找我?奴家等了你好些日子,你怎么不来?”说着,身子便往方景序身上贴。</p>
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猫。</p>
方景序往后倒,将她推开两个拳头的位置:“你这娘们,我身上可没银子,贴了也没用。”</p>
丽娘被她推开,更加生气了,当即捏着拳头就往他胸口捶去:“哼,奴家又不是看上你的银子,奴家看上的……是你这个人……何况,方大人,你哪有什么银子?”</p>
这厮身上有几个子,她可清楚了。</p>
清楚方景序不仅身上没银子,为人还十分抠门。</p>
他每次到淮河边听曲,听的都是白曲儿,点上一盘花生小酒,就能坐一个晚上,即便是打赏小娘子,也是给的细碎小银子,连买半只耳坠子都不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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