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去江南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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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赫，你回来了。’</p>

沈长赫在沈夫人下首坐下，眉头微微皱着，直接了当的问，‘安安怎么了？’</p>

一提这个，沈夫人眼圈都红了。</p>

嬷嬷十分有眼色的带着屋中下人退了下去。</p>

沈长赫看沈夫人抹泪，一颗心都揪了起来。</p>

‘安安，，安安她今日和我说，有了心上人，’</p>

沈长赫一听，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见母亲如此，他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测，森冷在眸中蔓延，心直往下沉。</p>

“哪家的？”</p>

提及此，沈夫人喉头哽了一哽。</p>

“说是新科进士。”</p>

沈长赫眸子瞬间阴冷了下去，“张业杨，江南来的？”</p>

沈夫人一愣，安安今日说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p>

“你怎么知道？”</p>

“安安曾给我引荐过。”</p>

他那时就觉得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奇怪，他也曾细心观察，安安看那男子的目光又算不上恋慕。</p>

可为何，会突然向母亲提及。</p>

沈夫人有些生气，“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说。”</p>

她要是早早知晓一定会阻止，说不定就不是如今的局面了。</p>

沈长赫摇了摇头，“我问了安安，她说他们只是偶然认识，寻常的交情。”</p>

沈夫人恨不能将沈长赫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如此榆木疙瘩，怪不得这么大了，连个媳妇都没娶回来。</p>

“安安一个姑娘家，她能告诉你吗？这么大的事，你连说都不说，如今怎么办，你妹妹绝食也要嫁那个书生。”</p>

沈长赫眸中划过不可思议。</p>

绝食？怎么可能，这可不像是安安的作风。</p>

沈夫人已经开始掉泪了。</p>

沈长赫突然想起沈安安去他书房那几日，话里话外都是对那书生消息的打探。</p>

他那时怀疑，还拐弯抹角的询问，见安安提及那书生时眼眸清澈，并无柔色，才稍稍放下了心。</p>

如今他也依旧觉得。，安安看那男子的目光神情，并不像是在看心上人。</p>

“爹可知晓了？”</p>

沈夫人边掉着泪，点了点头。</p>

沈长赫重重呼出一口气，沉声问，“爹怎么说？”</p>

“你爹你还不知道，一向是云中白鹤，高洁的很。”</p>

这意思，就是答应了。</p>

沈长赫面色有些难看。</p>

沈夫人接着道，“你爹说那书生才华一般，但品行尚可，要把他再留京城一段时日，先看看再说。”</p>

丈夫的考量，她心中清楚，依沈家如今地位，为免女儿成为夺嫡路上的牺牲品，尽快定下远远送走是最好的选择。</p>

沈文原本想的也是把沈安安嫁去没什么实权的文官家。</p>

沈夫人都清楚，可她就是舍不得。</p>

沈长赫放下茶盏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明日军中还有的忙，儿子就先回去了。”</p>

沈夫人摆了摆手，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p>

沈长赫鞠了一躬，转身离开。</p>

沈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娘前日就将下聘的日子告诉给了林家知晓，总不好拖延，七日后，你请个假，跟着去一趟。”</p>

原本高高兴兴的事，沈夫人这会儿却着实没了心情，都交给了府中管事。</p>

沈长赫脚步滞了一瞬，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极淡的应了一声。</p>

林家姑娘，他在宴会上曾见过数次，可不论怎么想，都忆不起那姑娘面貌的丝毫，反倒是一张秀美脆弱的小脸，映着月光，愈发清晰。</p>

余晖倾洒，秋意萧瑟，风已渐渐有了刺骨的冷意，沈长赫站在游廊下，遥遥望着不远处的海棠园，好半晌才抬步离开。</p>

回了书房，他径直去了书案后。</p>

小厮十分有眼色的上前铺纸研墨。</p>

刚劲有力的字迹透湿了纸背，一刻钟后，沈长赫将信装好，递给小厮，“立即送出去。”</p>

小厮接过，踏着月色离府。</p>

——</p>

四皇子府。</p>

书房。</p>

天色已彻底沉暗下去，书房中却亮如白昼，游廊下的琉璃盏在微风的轻晃下来回摇曳着，映照着下人匆匆的步伐。</p>

“爷。”来人轻叩了叩门。</p>

屋中正半歪在圈椅中帮萧渊处理公务的凌辰逸放下折子，坐直了些身子。</p>

他偏头看了眼埋头书案中，不知疲累，奋笔疾书的萧渊，伸了个懒腰。</p>

都一日了，他半边身子都麻了，总算是将二皇子在南边官员的党羽揪出来了一批。</p>

“进来吧。”他淡声说。</p>

书房门被推开，来人先是给端坐书案后的萧渊行了一礼，才快步走去凌辰逸身边。</p>

“府里刚送过来的，给您的信，好像很急。”</p>

凌辰逸应了声，漫不经心的接过来，挥手让小厮退下。</p>

萧渊沉浸在公务中，仿佛对一切都不知不察，连头都没有抬起。</p>

凌辰逸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p>

在寂静的书房中，他声音显然有几分故意的成份。</p>

紧接着是宣纸打开，片刻后又折起的声音。</p>

萧渊依旧头都不抬，恍若未闻。</p>

凌辰逸目光落在他执笔的手上，半笑开口，“你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吗？”</p>

萧渊不说话，选择无视。</p>

“啧。”凌辰逸叹了一声，“既然不好奇，那就算了。”</p>

他站起身，就着萧渊的笔墨，铺开了一张宣纸，写回信。</p>

洋洋洒洒足足有大半张，吹干了墨迹，唤了小厮进来，“给沈家公子送去。”</p>

小厮接过退了出去。</p>

萧渊正书写着什么，豁然顿住了笔尖，他没有抬头，黑墨却在文书上晕染了一大半污渍，侧脸紧绷着。</p>

凌辰逸瞥了他一眼，唇侧勾起了一抹弧度，没有说话。</p>

继续坐回了圈椅中，翻看折子。</p>

“说了什么？”</p>

萧渊冷沉的声音平静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