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既不要脸面，就干脆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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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娘。”一个丫鬟躬身行礼，“待会儿湖水亭要招待男宾，公子下令不让女眷靠近。”</p>

林雨柔敛了敛神色，淡淡点头，“我有几句话要和沈公子说，不会惊扰男客，一会儿就走。”</p>

小丫鬟没有怀疑，立即福身应是。</p>

毕竟对方是府上未来主母，不是她一个小丫鬟可以置喙的。</p>

“小洁，你在外面等着，我去去就回。”林雨柔看着湖水亭，眸中慢慢染上坚定。</p>

不论如何，她总要面对，心中有数，婚姻大事，怎能稀里糊涂的糊弄自己。</p>

“姑娘，要不奴婢和您一起吧？”</p>

丫鬟不怎么放心，就怕姑娘心眼良善，在吃了亏。</p>

林雨柔轻摇了摇头，“不用了。”</p>

她平复下心情，抬步走了进去。</p>

刚走几步，湖水亭入口就响起一片嘈杂，是男宾那边来了，林雨柔心头一紧，立即寻了个地方躲了起来。</p>

余光能扫见不远处假山后的一片一角，那颜色花纹正是今日端家二姑娘所穿，林雨柔紧咬了咬下唇，一眨不眨的盯着。</p>

“沈兄婚事已定，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四皇子和沈长赫走在前面，低声交谈着。</p>

“婚期还要听家中安排，应不会太久，四皇子这杯喜酒，臣不会忘了的。”</p>

萧渊唇角轻扯了扯，突然，他眸子一凝，脚步也旋即顿住，看向了一个方向。</p>

与其同时，沈长赫也警惕的朝假山看去，待扫见落在外面的一片衣角时，眉头狠狠一蹙。</p>

“先带诸位贵客去湖水亭后的花厅喝茶。”</p>

他偏头吩咐身侧小厮，小厮应声，立即招呼着人离开了此处。</p>

萧渊并没有走，晦暗沉涩的目光盯着假山后躲着的人。</p>

沈长赫面色尤其难看，他都已经让下人疏散了这里，还会有姑娘躲在这里，其心思不言而喻，只是他没想到，会有姑娘如此大胆，在沈府的地界上堵人。</p>

今日所请都是大家闺秀，怎会有如此心思不纯，汲营算计之人，连家族脸面教养都不要了吗。</p>

他心中第一想法，是此姑娘定是冲萧渊来的。</p>

“男客已经离开，姑娘可以出来了。”他声音又沉又冷。</p>

假山后的人似哆嗦了一下，连忙将裸露在外的衣裙往里拢了拢。</p>

听着沈长赫的声音，端莹莹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努力斟酌着措辞，让自己神情憔悴些。</p>

“姑娘是等着在下去请吗？”</p>

说这话时，他语气已经明显不悦，带着冷意。</p>

端莹莹努力平复好心情，壮着胆子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清澈小心的眸子此时已蓄满了水雾。</p>

她盈盈一福身拜了下去，“沈公子。”</p>

抬眼一看，萧渊也在，端莹莹心扑通一声，吓的立即再次行礼，“四皇子。”</p>

她紧咬着唇，心里惊慌又难为情，脸皮火辣辣的，只觉十分难堪。</p>

她所为本就不光彩，如今竟还让四皇子给瞧见了。</p>

萧渊只是淡淡扫了端莹莹一眼，唇瓣扯出了一抹似笑非笑，“想来作诗比试该开始了，本皇子先走一步。”</p>

沈长赫震惊之后已经恢复了沉稳平静，他面色赫然，拱了拱手，“有劳四皇子帮臣看顾贵客。”</p>

“嗯。”萧渊抬步朝湖水亭后的花厅走去，只是刚走不远，他再次顿住了脚步，眉梢轻挑。</p>

林雨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努力缩成一团，就怕再被发现，丢人现眼。</p>

不料萧渊只是朝她所在的位置瞥去一眼，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今儿倒是热闹。”</p>

说完就直接离开。</p>

沈长赫看着泫然欲泣的柔弱姑娘，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端二姑娘可是迷了路，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宴会厅。”</p>

说着，他就要唤人过来，端莹莹忙出声，“没有。”</p>

她鼓起勇气直视着沈长赫，“我没有迷路，我……是在这里等你。”</p>

她用力绞着帕子，手指都被勒的青紫。</p>

沈长赫面无表情的脸变了变，眸底阴沉了几分，他不说话，只是淡淡看着端莹莹，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p>

端莹莹心中紧张，根本不曾发现他的微妙变化，心里还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p>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甚至有些尴尬。</p>

一旁的林雨柔心都提了起来，替这沉闷的气氛心急。</p>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说话是什么意思？</p>

速战速决，她悬着的心也能落下，长痛不如短痛，也算是给自己一个结果。</p>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长赫眸中划过一抹不耐，男宾那边他还有安排，没有时间一直在这耗着，况且今日还有四皇子这个变数在，让他不能不忌惮谨慎。</p>

于是，他率先开口，“端二姑娘专门在此候着，有何事要说？”</p>

她会费尽心思躲过下人，候在这里，让沈长赫不由想起了下聘那日，沈安安的话。</p>

有些人确实不能只看表皮，一个柔弱卑怯的姑娘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在外府半路堵截男子。</p>

“我……”端莹莹咬了咬唇，才鼓起勇气开口，“我是想向你解释中秋那晚的事情。”</p>

“那晚，我……我……”</p>

“都已经过去了，端二姑娘不必再耿耿于怀。”沈长赫打断了她的话。</p>

当时是以为她心地纯善，如今再仔细想来，她不问姓名，又何尝不是担心自己若一文无名，会赖上繁华昌盛的端府呢。</p>

端莹莹脸瞬间惨白，流着泪摇了摇头。“沈公子，”</p>

怎么能过去了呢，那他们岂不是也没有任何关系？</p>

他和林雨柔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难不成他喜欢她？</p>

不对，她不会看错，那晚他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怜惜且惊艳的。</p>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有找你，我甚至曾求神拜佛，沈姑娘是知晓的，你若不信可以问她，我……”</p>

“端二姑娘。”沈长赫语气重了几分，微微拧着眉，“你失态了。”</p>

那些话，于如今的二人，尤其他已有婚约，是万万不该说出口的，他沈长赫就算谈不上君子，可也不是寡廉鲜耻之辈。</p>

话至如此，端莹莹还有什么不明白，泪水控制不住的决堤，簌簌落下。</p>

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p>

沈长赫眉头皱的更紧了。</p>

她哭的这么凶，若是让旁人瞧见，还不知怎么编排，以为他对她如何了呢。</p>

“时辰不早，我让人送端二姑娘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