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击（200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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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夜6岁开始踢球，从双脚接触到足球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是与众不同的。</p>

奥特曼是孩子心中的光，足球让他成为球场上的光。</p>

他有着比寻常孩子更强壮的身体，他有着更快的速度，最重要的是，他能看到那条独属于他的，进球的路线。</p>

随着年龄增长，他遇见了同样出众的天才，可从未有一场比赛，让他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p>

队友放弃给他传球，他明明还站在球场上，却像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p>

他曾经看过一部恐怖片，鬼怪戏耍人类，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大肆屠杀，可同伴却毫无所觉。</p>

与他现在的处境多么类似啊。</p>

他在赛场被悄无声息地杀死了。</p>

他依然可以看见进球的路线，可是为他输送血液的血管被残忍斩断，四肢被粗暴地捆绑，他只能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第四空间里，眼睁睁地看着制造出这种局面的你，微笑着将胜利收入囊中。</p>

但还有机会，只要同伴愿意为了他全力以赴开路，他就可以逆转局面。</p>

乙夜看向站在场边的教练，那个四十多岁、有着威严面孔的男人，对方眉头紧锁地指挥中场给左边锋传球，嘴里不停喊着：“配合！配合！”</p>

乙夜清晰地认识到，他被教练放弃了。</p>

巨大的愤怒和强烈的不甘几乎要撕裂他，他像是抽离出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在他耳边咆哮，另一个无比冷静地看着这一切。</p>

最终两个乙夜的虚影在他身后合而为一，如永夜般的黑色雾气翻涌着，其间夹杂着幽暗的墨绿色，那是沾染了剧毒的獠牙还是魔鬼的瞳孔？他不知道，他只听见他们说：</p>

“进球！进球！”</p>

乙夜缓缓吐出口气，而后他忽然动了起来，己方左后卫正准备将球传给后腰，只见眼前一花，再看球已经不见了。</p>

像一只俯冲的雄鹰，顷刻间利爪便将猎物抓起。</p>

雾院中后场的球员惊骇不已：“乙夜？！”</p>

“你要干什么？”</p>

“你疯了吗？”</p>

“你拿球会被防死的！快传球！”</p>

中场在前方跑位，拼命向乙夜招手，示意他传球，但乙夜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p>

他已经独自持球冲入帝光半场，如一把尖刀深深扎入帝光腹地。</p>

帝光经过你的调整，重新开球后，在自家后场摆起了大巴，主打一个把城墙建到家门口，你能奈我何？</p>

冰织最先反应过来，上前逼抢，乙夜眼神一动，丝毫没有放缓持球冲刺的速度，冰织为了拦下他也必须保持高速运动，就在此时，他一个变向急停，晃开冰织半个身位。</p>

刀根宏在冰织的指挥下及时拦在他的进攻路线上，乙夜毫无停顿，球往地上一磕，从刀根宏分开的两腿之间穿过，穿裆过人！</p>

刀根宏难以置信地低头，他被一年级的小鬼穿裆了？！随即冲围上来的中后卫怒吼：“拦住他！”</p>

又是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后卫，乙夜的大脑疯狂搜集着球场信息，他的球门嗅觉拼命地提醒他：</p>

就是现在！就是这里！</p>

时间忽地变慢，焦急的队友，面目狰狞地冲上来的帝光后卫，那个越发逼近的讨厌的蓝头发中场，所有人都在靠近他。</p>

他右脚抬起，在慢速的时空里，隐约能看见右腿挥下时泛出的一道道气波，直到右脚背触球的那一刻，时间流速瞬间恢复正常。</p>

所有人都能看见那颗划过天空的足球，以势不可挡之态，冲入球网！</p>

难以置信。</p>

在这一场寻常的练习赛中，雾院的一年级小将乙夜，踢出了极致精彩的一球！</p>

从己方后场长途奔袭，纵马单刀，以一己之力撕裂帝光防线，远射进球！</p>

……进了？</p>

乙夜有些恍惚，这种距离，他居然真的射进了？</p>

前所未有的畅快席卷全身，他用力在空中挥了一拳，宣泄自己的兴奋。</p>

雾院众人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一直试图接应乙夜的中场最先跑过来，对着乙夜一跃而起，试图上树。</p>

可惜刚刚那一球耗尽了乙夜的所有体力，面对自家中场上树的乙夜没有一点点防备，直接被他扑倒在地，两人摔做一团。</p>

雾院教练在场边示意换人，用替补换下乙夜。</p>

“干的漂亮，不过还是太冒险了。”教练拍着乙夜的背，难得和蔼地说，“去更衣室换衣服吧。”</p>

“嗯。”乙夜应了一声，却没有直接前往更衣室，而是走到了你的面前。</p>

你抬眼扫向身体仍然微微颤抖的少年：“有事？”</p>

肾上腺素分泌带来的亢奋还未褪去，乙夜踢出了超出自身极限的一球，进球瞬间的快感深深刻在了身体里。</p>

“我们一定能够再次交手吧？”乙夜已经开始期待下次交锋，到时候，他一定会更强，彻底击败你。</p>

“或许，如果你们不被淘汰的话。”你的目标是冠军，而不是某一支队伍、某一个人，跟不上你脚步的，都不值得你关注。</p>

乙夜双手扯住球衣下摆，将身上穿着的正选球衣脱了下来，单薄的身体上已经覆盖了浅浅的肌肉层，他单手将球衣递给你。</p>

你挑了下眉：“我可没有球衣和你交换。”</p>

“你执教的队伍第一次正式比赛的足球，签上名送我？”乙夜表示他接受延后交付。</p>

“这可不是一笔等价交换。”你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接过了他的球衣。</p>

刚刚那一记进球确实精彩，你本想零封他，却意外激发了他的潜力。</p>

这就是足球，奇迹无时无刻不在这片绿茵场上演。</p>

乙夜见你收下球衣，嘴角的笑容扩大：“对了，你想让我换个什么颜色的头发？”</p>

虽然比赛还未结束，但乙夜的下场，基本宣告了帝光的胜利。</p>

你盯着他的头发想了想：“唔……绿色挑染？”</p>

那是你见过的，未来的乙夜影汰。</p>

多年后，乙夜出了自传，在他的自传中，就提到了年少时的这场比赛。</p>

“帝光的球员都很讨厌我，尤其是现在仍在活跃的冰织羊、糸师凛等，因为我用自己的球衣交换了他们boss初次比赛的足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