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皇比你想象中要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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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戏台矗立其中。</p>

戏台上画着精致明艳妆容的男子手拿折扇站在中心，姿态风流洒意，清润动听的声音，唱着悠扬小曲。</p>

戏台下只有一个女子坐在圈椅上，闭目面露一丝享受之意，左手无规则转动着一条十八子菩提手串。</p>

不知过了多久，台上曲子结束。</p>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p>

一旁等待的侍从见她一睁眼，连忙走上前躬身行礼：“小的请六殿下安！”</p>

六殿下方嫀神情冷淡瞥了一眼侍从：“怎么了。”</p>

侍从拿出一份情报双手呈上，脑袋垂低几分，闷声汇报：</p>

“这是四殿下自从五天前从太和殿出来后的行程和所做的事情。”</p>

方嫀接过情报，翻看几页，沉吟片刻：</p>

“方锦这是自暴自弃？还是演戏？”</p>

怎么这些人，见过母皇之后，一个个都转性了？</p>

还是说，母皇不想和她们玩过家家游戏了吗？</p>

方嫀从一开始母皇扶持二皇姐方璟的时候，就看出她的心思。</p>

无非是老狼对年轻狼崽产生了恐惧，想要让狼崽们互相残杀，留下一个最容易被老狼掌控的傀儡。</p>

其他姐妹未必是不懂，而是她们下意识没有把母皇想得这么绝情。</p>

毕竟再怎么不喜欢，她们也是她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p>

作为女儿，没办法接受母亲居然会对她们这么狠心，没有一点感情。</p>

方嫀不一样，她在君父死亡的那一天，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帝皇的无情。</p>

帝皇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政治怪物，她是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更不想奢望从她身上体验天家亲情。</p>

为了权势，她可以让几个女儿互相仇视，养蛊般厮杀。</p>

子嗣对她而言，不过是繁衍的产物，为了延续凰北国统治的物什，连一个人都不是，若是没有利用的价值，只会被她抛弃。</p>

就连为她生女育儿的君父，在死亡的那一刻，都不愿意过来见他最后一面。</p>

方嫀记得很清楚那一个晚上，君父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念着母皇的名字，直到合眼也没有看到母皇的到来。</p>

当时还小的她不懂，为什么母皇要这么狠心。</p>

长大后她明白了，不是狠心，母皇她只是不在意。</p>

母皇后宫这么多男人，哪怕君父长得好，也不过是她后宫里的一株花，再珍贵也只是一个物什。</p>

可怜她的君父，临死都在惦记着帝皇真情。</p>

方嫀抬了抬手，让侍从退下，让台上继续唱曲。</p>

她从来没有奢望觊觎过母皇的位置，主要是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不能上位。</p>

方嫀的君父是楼兰国向凰北国进贡的圣子，她有着其他国家的血脉，在凰北国天生就失去继承的资格。</p>

只是就算如此，她的母皇也没有放过她，经历种种事件后，她也加入了这场储君混战之中，只不过她没有作为主角，而是站队二皇姐方璟。</p>

看似站队，实际上也是浑水摸鱼。</p>

方璟被母皇派到关中赈灾，二皇女这一派中，就她还有兴致在府中听曲，一点都不担心。</p>

方嫀认为方璟得到那个位置没什么可能性，母皇最讨厌欺上瞒下的行为。</p>

涉事官员和方璟关系亲密，哪怕关中这件事不是经过她的指示，她不知情。</p>

在母皇心中也是有罪！</p>

管理不当，御下无能！</p>

光是这两点，方璟就失去了竞争储君的可能。</p>

只是方嫀没想到，除了方璟，方羲几个人也变了。</p>

母皇放方羲出来，真的是让她专注农事？</p>

难不成人老了真的会转性，连母皇这样无情的人也会产生对女儿的一点慈爱？</p>

还有方锦，以前的母皇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是看不起方锦经商的。</p>

没有明说是因为母皇一直没有把方锦放在眼里，也没想过让她成为凰北国储君，所以她便直接无视方锦的经商行为。</p>

反正作为凰北国的皇女，就算是个废物也没关系。</p>

若不是母皇需要成年皇女搅浑立储的浑水，恐怕都不会注意到她。</p>

就像她一样。</p>

方嫀抿了抿唇，握着十八子的手指用力得有些发白。</p>

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松开紧握十八子的手。</p>

睁开的双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p>

只是，为什么会变了呢？</p>

母皇居然还会支持方锦经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