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的白月光，是妈妈的一口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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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来，先上车，这么大雨还慢悠悠地走，年轻人不懂事，以后得风湿你就老实了！”</p>

耳边是老妈熟悉的絮絮叨叨的唠叨声。</p>

方锦柔没有挣扎地被老妈拉着走，她一直看着那一张有着岁月痕迹的脸，舍不得移开半点目光。</p>

她害怕，害怕转眼间，女人就会消失。</p>

女人眼角的三条皱纹长得和她妈妈的一样。</p>

她还记得当时老妈从镜子里看到三条鱼尾纹后，郁闷了一个月。</p>

那一月，方锦柔都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过，生怕惹毛妈妈。</p>

“妈，我，我是在做梦吗？”</p>

“难道我是淋雨淋昏迷了，出现了幻觉？”</p>

方锦柔眼神迷离地喃喃自语，说到这，她还浅浅一笑：</p>

“能梦到妈妈也好，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你的样子，都快把你忘记了。”</p>

女人走在前面，听到方锦柔自言自语地这一句话，背对着方锦柔的她，眼底泛起心疼。</p>

她咬了咬牙，没有回头，埋怨般地说：</p>

“你这小坏蛋，一走就这么久，不就是让你早睡早起不要熬夜吗，这都生气离家出走。”</p>

方锦柔被妈妈说的话，带回到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前发生的事情中。</p>

那时候放暑假，回家躺了一个月后，地位在她妈妈那边从亲亲宝贝变成了只会吃饭的懒猪。</p>

那一天早上老妈叫她起床，她不开心地和老妈争执了几句，摔门就出去了，本来打算买个零食就回家，没想到来到了这个世界。</p>

想要回家竟成了奢望。</p>

“妈，对不起，以后我不乱跑了。”</p>

方锦柔听出了老妈话中的怒意，下意识习惯性怂怂地做出保证。</p>

“哼。”</p>

女人把方锦柔拉到一辆电动车旁边，从车兜里拿出粉色的雨衣：</p>

“赶紧把雨衣穿了。”</p>

“啊？这粉色好土。”</p>

方锦柔接过粉色雨衣，顺嘴一说，然后被她妈瞪了一眼：“年轻人就是要多姿多彩，穿彩色多好看，多精神，你老喜欢穿暗色的衣服…”</p>

方锦柔她妈目光落在方锦柔湿透的白色裙子上，没有继续再数落下去：</p>

“赶紧穿上，等下要感冒了，喝中药你又嫌苦。”</p>

方锦柔不情不愿地套上荧光粉雨衣，听到老妈这话，撇了撇嘴，顶了一句嘴：</p>

“我早就淋湿啦，穿雨衣也没有用，而且我可以吃西药。”</p>

对此，她妈给了一个充满“母爱”的眼神，方锦柔把话吞了回去。</p>

默默地坐在电动车后座，熟练地抱住她妈的腰。</p>

粉色的小绵羊开在马路上，小风夹着雨水，拍打在两件荧光粉色的雨衣上。</p>

没被雨衣遮挡的脸部，迎接着雨水无情地拍打。</p>

加上电动车的行驶速度，方锦柔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缩在她妈身后，用她妈的身体挡住一点飞来的雨水，憋了十几分钟后，忍不住吐槽一句：</p>

“老妈，我都让你换辆小车了，我眼睛都睁不开啦！”</p>

“换车不用钱呀，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从小到大我都是用电动车接你，你现在大学生了，就嫌弃电动车给你丢脸了？</p>

方锦柔，你从哪里学会这种资本主义的想法？我告诉你，在方家，这种想法要不得啊！你赶紧给我回去学习十遍毛概！”</p>

方锦柔缩了缩身体，闭上嘴巴。</p>

时隔几年，差点忘记，她说一句，她妈可以说她十句。</p>

惹不起，惹不起。</p>

方锦柔没有继续出声，环抱着妈妈的双手忍不住收紧几分，隔着雨衣她都感受到来自妈妈熟悉的温软。</p>

她把头埋在妈妈的后背，脸上露出了这五年里，从没有露过的轻松笑容。</p>

滚烫的液体和冰冷的雨水交错，融合，掉落在荧光粉色的雨衣上。</p>

－</p>

窗外的阳光洒在方锦柔的脸上，秀眉微皱，长长的睫毛颤抖，如同蝶翼般展开。</p>

她从黑暗的梦境中苏醒，双眼朦胧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p>

房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扫地机器人工作时发出的声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