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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假惺惺的，要杀就杀，我们不吃你这一套。”为首的刺客面无表情开口道：“早晚有一日，会有人取你首级……”</p>
哐当！</p>
一个茶盏砸在他的头上，把他砸得头破血流。</p>
“对郡主妄言，”岁庭衡用手帕擦着指尖，缓缓开口：“拖下去凌迟处死。”</p>
剩下的两名刺客瞳孔巨颤，他们没有想到，传言中温和的太子开口就是凌迟极刑。</p>
什么仁德君子，都是骗人的话。</p>
“孤知道你们是死士，即使是处以极刑也不会说出幕后主使。”岁庭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孤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们还不愿意说，也判凌迟。”</p>
“不必等一个时辰。”女刺客苍白着脸道：“你现在就可以处死我们了。”</p>
说完，她哈哈大笑：“只是不知道你今日凌迟了我们，明日还有何人夸你是仁德君子？”</p>
“孤只对大隆百姓仁慈，你们这种来路不明的刺客，不值得孤半分怜悯。”岁庭衡没有看身边的拂衣，他神情冰冷：“别人如何看待孤，孤不在乎。”</p>
“你们这种见不得人的阴沟老鼠，有什么资格说我朝太子？”拂衣站起身，走到这两名刺客面前：“俗话说，小人畏威不畏德，你们这种只知阴谋手段的小人，配得上我朝殿下的仁德吗？”</p>
她低着头，在女刺客耳边小声道：“更何况谁会知道是太子下令凌迟的你们呢？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云拂衣是个睚眦必报的纨绔，就凭你们想给太子泼脏水，真是天大的笑话。”</p>
“你……”女刺客愤怒地瞪着拂衣，她张开嘴准备咬向拂衣，被拂衣一把捏住下巴。</p>
“你们这么恨我，不顾一切都要杀我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位故人。”</p>
刺客眼睑颤了颤。</p>
拂衣笑了：“当年的曾贵妃也曾数次派人追杀我，可惜那时候她即使大权在握都杀不了我，现在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要我的命？！”</p>
她把刺客推到一边，用手帕擦干净手：“殿下，臣女求殿下即刻处死他们。”</p>
“好。”</p>
岁庭衡让人端来水，伺候拂衣净手。</p>
听着哗哗的水声，岁庭衡看了眼拂衣在水中搅动的手指，又飞快移开眼睛：“当年追杀云家的刺客，有两拨人是逆王所派。”</p>
水声顿时停了下来，拂衣接过莫闻呈来的布帕擦干手，转身看坐在桌边的岁庭衡，沉默片刻后道：“多谢殿下告知。”</p>
她走回桌边坐下：“当年二王爷拉拢家父，家父见二王爷行事残暴，对百姓毫无怜悯之心，不愿与二王爷同流合污，那时候他便开始对我们云家不满。”</p>
“还有他的儿子，也派过一次人。”</p>
“二王府的世子贪花好色，有次在宫中醉了酒，想拉宫女强行生事，我把宫女救了下来。”拂衣对这些恩怨记得还算清楚：“有好几次他在宫里欺负人，都被我阻拦，他对我怀恨在心也不奇怪。”</p>
这种品行不端的人，难道还能有什么宽广的胸襟？</p>
“虽然他们已死，但至少殿下让我知道，他们对云家动过手。”拂衣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明天她就去给这对父子“上坟”。</p>
“殿下从何处得知的此事？”拂衣有些好奇，她回京半年，也只查到十七波刺客中，有些与二王府有关，并不清楚二王府一家究竟派了多少人。</p>
“当年两位王爷造反的案子，在父皇登基后，是由我来查的。”岁庭衡低下头，看着茶杯上的花纹：“无意间就查到此事。”</p>
“原来如此。”拂衣笑了笑：“多谢殿下。”</p>
“郡主如果还想查当年与刺客有关的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岁庭衡开口道：“云家世代忠良，本不该遭此磨难。”</p>
她也不该遭受那样的痛苦与折磨。</p>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许久后，屋子里传出一声拂衣的轻笑。</p>
“多谢太子殿下大恩。”拂衣站起身，对岁庭衡深深一福。</p>
夕阳爬过窗棂，橘色的阳光晕染了她的衣衫，岁庭衡看着光晕中的她，他很想知道，此刻低着头的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他。</p>
“我送你回去吧。”他终究什么都没有问，起身扶起她道：“长央行宫风景优美，是个读书作画的好地方，令兄若不嫌弃，让他也到长央行宫待一段时日吧。”</p>
“多谢殿下，家兄若是知道能去行宫伴驾，肯定会很高兴。”拂衣顺势站起身，“臣女回去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p>
看着她唇边的笑容，岁庭衡眉眼也跟着温柔下来。</p>
拂衣遇刺的消息传到各府，就连宁王府都得到了消息。</p>
宁王怔怔地看着被墨毁掉的画，放下笔往外走。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远远能看见云府的大门。</p>
当雕刻着金龙纹的马车停在云家大门口，岁庭衡在晚霞中扶着云拂衣走下马车时，宁王终于在恍惚中回了神。</p>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岁庭衡脸上温柔的笑，看着他把云拂衣扶进云家大门，仿佛在看一场可笑的闹剧。</p>
“殿下。”拂衣站在云家门槛后面：“你放心，臣女已经没事了，这点小惊吓，臣女习惯了。”</p>
岁庭衡温柔浅笑：“哪有习惯的惊吓，放心回去吧，我已经让莫闻去传过话，今日的事不是你的错，令尊与令慈不会责骂你。”</p>
拂衣看着岁庭衡，低头取下腰间的玉坠儿，放到他的掌心：“这个给殿下压惊。”</p>
冰冰凉凉的玉坠儿在岁庭衡掌心滚了滚，他望着拂衣跑走的背影，合拢五指，把玉珠紧紧握在了手心。</p>
这是拂衣第一次没有恭敬的守在门口，等他离开后再回府。</p>
他把玉坠用荷包装好，放在了胸口衣襟里，侧首望向远处，嘴角浮起了笑容。</p>
“皇叔。”岁庭衡逆着光走到岁瑞璟面前：“你为何在这里？”</p>
岁瑞璟看着他，良久后嗤笑一声：“本王听闻云郡主一直在找当年刺杀云家的幕后主使，看来太子就是她找到的好帮手。”</p>
岁庭衡没有说话。</p>
“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又是未来的大隆皇帝，当然是她心目中最合适最有用的人选。”岁瑞璟嘲讽道：“我的好侄儿，可不要随随便便成为一个女人的利用工具。”</p>
“皇叔。”等他说完这些，岁庭衡徐徐开口：“你只是郡王，见到孤为何不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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