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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灰衣人回身抱拳：“住在对面的书生每天都来买我的烧饼，我怕他怀疑上我们。”</p>
“死人确实能闭上嘴，但此人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他突然死在院子里，会引来大理寺的人。”帷帽人不满道：“你是怕他们发现不了我们吗？”</p>
“主子放心，此毒只会让他慢慢衰败下去，等他死的时候，我们早已经离开京城了。”他担忧地看着帷帽人：“只是隆朝现在扣押了三位王孙，又发兵前往边关，我们该怎么办？”</p>
帷帽人沉默不言，她能有什么办法？</p>
她若是男儿身，能执掌南胥大权，绝不会让南胥落入现今的境地。</p>
“能怎么办？”她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我们自离岩国而来，若是我们能杀了皇帝或是太子，离岩与隆国的战争必不能免。”</p>
“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刘寿昌应该已经放松了警惕。”帷帽人叹息：“再过几日就是秋猎，他是最合适的利用人选。”</p>
“属下明白。”灰衣人挑起担子出了门。</p>
出门以后，他在巷子里绕了好几圈，都没有等到那个嘴碎又爱占便宜的书生。</p>
“货郎，你是在等那个书生？”附近邻居见了，知道货郎又想把他那难吃的烧饼卖给倒霉书生，幸灾乐祸道：“那书生遇到京城里的有钱亲戚，今天一早就搬走了。”</p>
正说着，书生住的院子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陌生的男人，掏出一把铜钱：“这些烧饼我全买了，别在我门口晃来晃去，看你这模样都觉得晦气。”</p>
灰衣男人咬牙强笑着把烧饼全给了这个男人。</p>
吃吧，吃死你全家！</p>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住进了对门，那灰衣人卖的烧饼有毒。”</p>
“有毒？”岁庭衡面色微变：“书生跟二毛那里……”</p>
“请殿下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大夫为两人把过脉，书生跟二毛郎君都没中毒。”莫闻接过岁庭衡手中的弓箭：“他们两人运气好，今日是灰衣人第一次下毒，他们今日搬家刚好就错过了。”</p>
“那便好。”岁庭衡喝了一口水，“把弓拿来，孤要继续练箭。”</p>
秋猎在即，他只想在拂衣面前做得最好。</p>
先帝在时，沉迷炼丹与美色，已经好几年没有进行过秋猎。</p>
所以今年难得举行一场秋猎，京城里的公子千金们都上了心，好马好弓备上，骑装靴子穿上，都想在陛下与皇后面前露一手，留个好印象。</p>
拂衣没有心思准备这些，云家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秋闱上。</p>
贡院门口挤满了人，即使拂衣纨绔威名在外，此刻也只能跟其他人一起挤来挤去。</p>
考试还没结束，就有生病的学子被抬出来，这下守在门外的人更加忧心，生怕自家的学子也被这样抬出。</p>
“小姐，您别紧张，公子一定能考个好成绩。”</p>
“我没紧张。”拂衣神情淡定。</p>
夏雨看了眼自己被握得发白的手腕，你要是不紧张，拽我的手干什么？</p>
咚。</p>
随着一声锣响，贡院的大门终于打开，神情疲倦的考生们依次出来，拂衣见缝插针冲到最前面，伸手扶住神情倦怠的云照白：“哥哥，我们先上马车。”</p>
“拂衣，你怎么来了？”云照白神情疲倦，眼神却格外清亮有神，他爬上马车靠着车壁：“家里离贡院这么近，不是说不用来接我吗？”</p>
“这种大事，怎么能不来接你？”拂衣把热汤递给云照白：“先喝点汤。”</p>
云照白接过汤喝了一口，汤不冷不热，一看就知道是为他精心准备的：“不问问我答得如何？”</p>
“有什么好问的。”拂衣把披风搭在他身上：“不管你考得好与坏，都是我的哥哥。即使你不去考试，不入朝做官，仍旧是我最好最喜欢的哥哥。”</p>
云照白笑了笑：“那怎么行，我可不想别人说我是啃老啃妹的纨绔，咱们家有你一个纨绔就够了。”</p>
“反正已经有我一个纨绔了，再多你一个又怎么了？”拂衣见云照白喝完了汤，又给他盛了一碗：“哥哥，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p>
“我知道，小小年纪不要操心这些事。”云照白把汤喝得干干净净，闭上眼睛道：“我先睡一会儿，到家再叫我。”</p>
马车里安静下来，拂衣理了理云照白身上的披风。</p>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与太子定了亲，哥哥是不会参加这次秋闱的。</p>
哥哥也好，爹爹与娘亲也罢，都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p>
可她亦舍不得家人受委屈。</p>
曾氏大仇，她必报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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