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低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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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皇帝想要放权了，似乎是打算将大权进一步的朝着皇太孙的手里转移，这不是随便说说而已。</p>

自从大朝仪、正旦之后，洪武皇帝就不会轻易在朝堂出现。没有传出任何皇帝身体有恙的消息，就是单纯的下旨让皇太孙主持早朝。</p>

就算是春闱，老朱依然是没有出面，依然是打算让朱允熥来处理好这件事情。</p>

看着空荡荡的龙椅，已经站在丹陛上的皇太孙，大家伙也都知道皇帝的决心了，真要是皇帝忽然打算传位，好像也没什么好新鲜的。</p>

这是大明第一次将会试分为南北二榜，给出的名额自然也就是分地域了。</p>

南方的士子自然不满，觉得他们的机会被抢走了一些。可是没办法，现在朝廷的政策就是如此，读书人也只能接受。</p>

朱允熥自然会关注会试的事情，百官们也都心里明白。朝廷要平衡南北官员比例的决心很强，有着一系列的政策。</p>

这一次如果谁敢在会试做些手脚，那么下场毋庸置疑的凄惨。不只是礼部非常的紧张，锦衣卫等衙门也都非常的关注。</p>

主事的官员都谨小慎微，他们自己不敢去犯错，生怕手底下的人犯了错被牵连，这时候可不能起大案啊！</p>

张辅来到都督府，见到徐辉祖说道，“魏国公，殿下令下官检阅中都留守司。”</p>

徐辉祖看向张辅，认真问道，“可有殿下手谕？”</p>

接过手谕之后，徐辉祖才说道，“既然有殿下旨意，我自然会办。只是不知郡马何意，无需我做事。”</p>

徐辉祖这么说也没问题，调令不需要徐辉祖签，人员也不需要他来调动，基本上是不需要徐辉祖这个魏国公在这件事情表态。</p>

张辅就认真说道，“殿下令我检阅留守司兵马、查验武库储备，再有就是督造一众勋贵府邸营造之事。只是许多事实在不清楚，特意来叨扰国公。”</p>

如果是其他人，徐辉祖不见得就会在这些事情上给与一些方便，因为那不是他的性格。</p>

但是眼前这位不一样，虽然张玉、张辅身上都没有爵位，可是这个张辅是皇太孙的姐夫，这么一点就足以重视了。</p>

中都留守司很特殊，一般都是勋贵才能接触，甚至就算是勋贵当中，也只有外戚属性重的才能够过去统领、练兵。</p>

这也是个镀金的机会，去中都留守司历练一两年，回来基本上就是都督佥事了，可以有机会在五军都督府的一部尝试着管事。</p>

“昨日随郡主入宫，有幸见到了皇重孙殿下。”张辅就恭贺着说道，“陛下实在爱护殿下，一直都抱着。”</p>

徐辉祖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他的外甥就是皇重孙，从各方面传出来的消息都是皇帝陛下已经开始亲自教养了，这样的待遇就是如今的太孙都没有。</p>

徐辉祖强忍着开心，说道，“你我都是外臣，不好说宫闱之事。我还是和你说说勋贵人家吧，都是老家走出去的，好些事情要说清楚。”</p>

这一次告老还乡的勋贵不少，工部、五军都督府自然是要负责营造勋贵养老的府邸了。</p>

规格等等基本上是确定的，但是一些老将的喜好、家世等等，还是同样出自淮西勋贵集团的徐辉祖更加清楚一些。</p>

这些也是张辅过来询问的原因，有些差事看起来是比较简单，是明摆着给立功的机会。可是如果办砸了，那就成了笑话。</p>

所以说谨慎一点绝对没有坏处，现在还年轻、机会也有了，那自然也就要努力的把握住。</p>

朱允熥召见蒋瓛，问道，“南方士子们已经入京了，可探听到了一些士子投递拜帖、文章的？”</p>

蒋瓛谨慎的回答说道，“回殿下，历年科举都会如此。不只是会试、乡试也是如此，多有士子投递文章以期考官、显贵赏识。”</p>

听到这个回答，朱允熥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看起来今年也是如此了，也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有贵人相助，做事就是要顺遂一点。”</p>

蒋瓛就忍不住紧张起来了，实在不知道皇太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個意思。现在这位储君的心思越来越难猜测，得小心一点才行。</p>

朱允熥也没多管，继续问道，“那可听到外头有兜售考卷、或是传闻科举试题的？”</p>

这也是以往的‘惯例’，只要是涉及到了科举考试，总会有人会说提前知道了考试的内容，或者是一些泄密等等。</p>

“臣等查了几个，无非就是地痞无赖坑蒙拐骗，只是也有人上当。”蒋瓛就回答说道，“那些地痞无赖都准备发落，士子们暂无罪名。”</p>

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别以为读了书就什么都懂。尤其是到了会试的阶段，有些人为了能够金榜题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也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p>

朱允熥也没多在意这些事情，“继续盯着，若是真的有试题泄密，或是考官家眷、奴仆在外面招摇撞骗，立刻给我拿下。”</p>

这件事情实际上都不需要朱允熥提醒，真要是有所发现，蒋瓛肯定是让手底下的人立刻就直接动手了。</p>

说到底就是现如今的形势不一样，这是第一次南北两榜分榜考试，整个天下都看着呢，真要是出了差错就不得了。</p>

所以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再谨慎都不为过，也没人能够担得起如此罪名。</p>

既然一切都看起来是正常的，朱允熥也就可以安心了。他确实不希望南北榜出现差错，这关系着以后的朝堂格局，关系着收归北地士子的人心。</p>

这时候就应该严肃的对待，所以不要说一些贪官污吏了，就算是勋贵外戚在这件事情上胡来，朱允熥也不会有任何的容忍。</p>

这是绝对意义上的大事，是根本性的政策，绝对不容许有人在这个时候去搞破坏。</p>

在蒋瓛离开后，道衍就说道，“殿下，臣以为此次分榜考试当慎重，张榜之时也该将中榜者试卷公开。”</p>

只要是第一次，那自然也就会容易引起一些关注和好奇。对于这些事情，也会有非常多的议论。</p>

“那南方士子怨气会更大，会觉得北方学子的文章不如他们。”朱允熥笑了笑，说道，“若是有士子觉得不服，可以查卷。”</p>

这也算是常规操作，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每次科举都有一些落榜者心有不服，会觉得他们名落孙山是朝廷不公，是有舞弊等等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