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深不可测，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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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双手置于小腹，礼仪周到地冲燕姝福身一礼。</p>

这才带上荏苒离开。</p>

这一面带笑容的福礼让燕姝感觉就好像被一巴掌扇在脸上。</p>

怒意值“蹭蹭蹭”往上涨。</p>

袖子一挥，劲风扫落一桌茶点。</p>

惊了周围众人。</p>

楼下的琵琶声戛然而止。</p>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琵琶声就再次响起。</p>

依旧悠扬，半点未有滞涩。</p>

绣楼里的侍者没有大呼小叫，依旧井然有序地忙着自己手上的活，甚至未有人上前来打扰燕姝。</p>

只是在燕姝要离开绣楼时递上一张赔偿单，让人赔偿了损失才准许离开。递出账单的胖胖女掌柜笑眯眯的，礼貌又客气。</p>

细看之下，被燕姝方才那番掀桌的举动吓到的竟只有绣楼里的客人，且都很快被绣楼的侍者安抚好了。</p>

燕姝收回扫视四下的眸光，定定看着眼前笑眯眯递出赔偿账单的女掌柜：“盛京真是卧虎藏龙，不知绣楼的主人是何人？”</p>

“姑娘一看就不是绣楼的熟客。”</p>

却是一刚进门的女子接话。</p>

燕姝朝来人看去，女子年纪不算大，妇人的打扮，带着两个丫鬟。看衣着打扮和身上首饰，应该是盛京哪个有身份人家的夫人。</p>

见燕姝不说话，那女子继续道：“绣楼是专为接待大家女眷而存在，寻常各家女眷小聚都会选在此处。绣楼经营已有十余年之久，十分受大家女眷的喜爱，生意非常红火，是以绣楼并不止盛京这一家，在别处还有不少分楼。”</p>

“因着绣楼分楼众多，平常都是掌柜掌管楼中事务，真正的老板从未露过面。所以时至今日，绣楼老板的身份始终是个谜。”</p>

“无人知晓绣楼老板的身份？”燕姝问。</p>

她不是传统的世家闺秀，像这种世家闺秀聚集的地方她从不感兴趣，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p>

有点后悔，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盛京城还有这样一处有趣的地方。</p>

而听这女子所言，像这样的绣楼似乎不止存在于盛京城。</p>

幕后老板身份成谜么。</p>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p>

侧头去看笑眯眯的胖胖女掌柜：“女掌柜也不知？”</p>

寻常人对上鬼医独有的邪气目光，不说惧怕，如何也不该不受半点影响，这个女掌柜却做到了。</p>

她依旧笑眯眯：“回客官，奴家也不知。奴家受雇于主家，主家只要能按时给奴家发例银奴家做事有钱可拿，旁的事奴家一概不过问。主家是何人是何身份，皆与奴家无关。”</p>

“是吗？”</p>

胖胖女掌柜笑笑不语。</p>

燕姝深深看她一眼，离开了绣楼。</p>

没有看那个主动给她解惑的女子一眼。</p>

女子皱眉不满：“这是哪家的姑娘，怎如此没有礼貌，我好生与她解惑她竟感谢的话都不说一句就这般走了。”</p>

胖掌柜笑说不知，招呼女子进雅阁。</p>

等她们离开，角落里走出两人。</p>

正是先一步离开的夏芷歆和荏苒。</p>

夏芷歆抬头，骤然与二楼雅阁一女子对上视线。</p>

女子容颜非凡，一袭白衣气质出尘。</p>

对视片刻，女子冲夏芷歆微微颔首。</p>

夏芷歆深深看她一眼，回一福礼，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闺秀的姿仪。与白衣女子的出尘淡雅是两种决然不同的气质。</p>

走出绣楼，荏苒问夏芷歆：“姑娘，方才楼上那位白衣姑娘是您认识的人？”</p>

荏苒不是多话的人，放在平时她不会多问，委实是见自家姑娘好似格外在意那白衣女子才忍不住一问。</p>

离开几个月，她对姑娘身边的事一点都不了解了，这样很不利于她帮姑娘做事。荏苒心中难免有些着急。</p>

“不认识。”</p>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位女子。</p>

会在意，是那女子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p>

是的，是那女子先盯着她瞧，她有所觉察才抬头看过去。</p>

这一看过去她就愣住了。</p>

女子容貌太盛。</p>

但令她有片刻失神的并不是女子过盛的容貌，毕竟她面对有着大燕第一美人之称的兰渝公主都不会这般失态。</p>

她是因着女子身上的那抹有些熟悉的气质才有片刻失神。</p>

看到那女子的瞬间，她想到了萧旭尧。</p>

女子的气质与萧旭尧有些相似。</p>

倒也不是说萧旭尧身上有那股子超脱凡尘的出尘气。萧旭尧瞧着虽是个皎皎君子模样，在大燕朝无数百姓心中也犹如神明，但他身上实则并没有那种超凡脱俗的气质。</p>

他是内敛温和的太子殿下，却也是一身杀伐气的战神。</p>

他身上有着久经沙场的弑杀之气。</p>

与超凡脱俗沾不上边。</p>

但莫名的，看到那白衣女子，夏芷歆就下意识想到了萧旭尧，觉得他们有些像。</p>

她不会无端有这样的感觉。</p>

既是有这种感觉，必是那女子身上与萧旭尧有相似之处。</p>

自然不是那过盛的容貌。</p>

单论容貌，那女子还是要差萧旭尧一些的。</p>

是他们身上那内敛的杀伐之气。</p>

那是藏在骨子里的东西，就像萧旭尧，不管沉淀了多久以多温和的姿态示人，他骨子里久经沙场留下的弑杀气也掩盖不了，于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就会流露出来。未必有多明显，却足以让像夏芷歆这样历经过生死的敏锐之人觉察到。</p>

这个气质出尘的白衣女子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无害。</p>

原本一个陌生人，是不是无害夏芷歆也不关心，但对方对她过分的关注让她不得不在意。</p>

她的敌人已经够多了，并不想又多一个深不可测的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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