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 章神秘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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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杰说：“经历了这件事之后，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无法相信了。你别给田七透露我的下落，也别给任何一个人透露。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就像误入白虎堂的林冲，浑身长嘴也难以说清，风雪茫茫，夜走梁山，也许将是我的另一条出路。”</p>

杜晓飞说：“宋杰，你可不能胡来。”</p>

宋杰说：“他们已经把我逼到了这个份上，我不胡来也由不了我了。只有违背常规，采取一些作为警察而无法采取的招儿，也许将会别开生面。”</p>

杜晓飞无不担心地说：“那你，可要注意安全。赵伟东已经在会上做了宣布，要先发制人，该开枪时就开枪。你的处境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另外，我昨天还发现有一个时髦女人，从她的一个小小动作中，我看出她绝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她还向我询问你，你一定要倍加小心。”</p>

宋杰说：“所以，我更应该积极出动了，绝不能坐以待毙。只有获取了第一手材料，将他们致于死地，才能换取我的新生。现在我和他们都面临着生与死的选择，他们不死，我就得去死。可我，不想去死，不想让他们逍遥法外，留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去做恶，所以，就得想办法让他们去死。他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好了，晓飞，你先走吧，晚上我还有行动。以后，如果没事，我们尽量不见面。赵伟东绝不会信任你的，要防着点，别让他在你的身后按上跟梢。”</p>

杜晓飞说：“你就这样让我走？难道，我就不能与你同去，或者帮帮你吗？”</p>

宋杰说：“晓飞，你可千万不能昏头，他们恨不得马上就要抓到你的一点把柄，除掉你，你怎么这么犯傻？你留在局里，也好掌握他们的动向，更可以名正言顺的办案，为什么非要同我捆绑到一起？”</p>

杜晓飞这才说：“既如此，我就听你的。”说着，她拿出一张磁卡，交给宋杰说：“这是我新买的一张手机卡，我们可以用这张卡来取得联系。不方便的情况下就发短信。”</p>

宋杰说：“好。不愧是老搭档，想得就是周到。”</p>

四</p>

这几天，于又川的心情好极了，他的情绪一好，就想到了石楠，就想着与她呆在一起。他需要爱，也需要爱别人，在他长达十多年的感情荒漠中，与他有染的女人不少，令他动心的女人却一个也没有。当与石楠有了一个阶段的来往后，他才发现石楠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漂亮单纯，富有情调，又不乏女人的温柔与善良，与她相处，他仿佛年轻了许多，心情也能好许多。可以说，这是他有生以来的惟一令他心动的女人，也是他惟一真心相爱的一个女人。能够有这样一位佳人相陪，是他一生的福气。但是，一旦想到萦绕在他心头上的那些挥之不去的阴霾，想起那些没有做干净的事，他又不敢过多的去接触她，怕给她带来一生的伤害与不幸。人，往往就是这样，只有爱才能使人变得崇高，也只有爱，才能使人富有责任感。尽管他知道他是一个俗人，可能也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在面对爱的时候，他又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很脆弱的人。</p>

今天晚上，他邀石楠到山地海鲜馆去吃海鲜，这是一个很别致的地方，十二层高的楼顶上，没有遮拦，摆放着一溜餐桌，到了晚上，坐在哪里，天高云淡，晚风习习，看着远近的风景，心情陡然开朗。</p>

他们边吃边聊，石楠说：“我看你最近的情绪很好，是不是工程进展顺利？”</p>

这也是于又川心情好转的原因之一，说到工程，于又川仿佛又来了精神，就说：“拆迁工作已经安市政府规定的时间顺利完成，奠基仪式也刚举行过了，现在各路工程队已经 进入，修建工作全面铺开。每当我一进入工地，心情一下就变得愉快起来。听着隆隆的机声，看着那沸腾的施工场面，你无法不激动，无法不为自己所从事的这项事业而自豪。作为现代城市，商业一条街越来越成了城市的一个标志。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广州的中山路，深圳的华强北，无不成了这些城市的一张名片。我所期望的，就是希望我所修建的沈阳路一条街将来能成为我们边阳的一个重要标志，成为一个划时代的建筑物。所以，我聘请了国内有名的设计师来设计，选择了信得过的施工队来施工，就是向着我心中的那个目标迈进。”</p>

听着于又川一气谈了这么多，石楠也大受感染，便说：“骑手的事业在马背上，歌手的事业在舞台上，你的事业在工地上。看来，不同的人有各有其不同的人生追求。我很欣赏你的这种对事业的追求，这也许是每一个成功男人的一个共同的标志吧？”</p>

于又川说：“不仅仅是男人，女人也是如此。你不是也一样，当一位名牌的记者和主持人岂不是你的人生追求？”</p>

石楠说：“我的事业太私人化了，与你的事业根本无法比。又川，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什么？”</p>

于又川说：“不知道，你说说看。”</p>

石楠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对事业的这种执着劲儿。”</p>

于又川说：“再呢？”</p>

石楠说：“再没有了。”</p>

于又川两手一摊说：“完了完了，我还以为你喜欢我的很多，没想就这一条，还是一个概念化的东西。”</p>

石楠一下咯咯咯笑了起来，边笑边说：“我这不是说最喜欢的吗？最字只能是一，太多了就不是最。不过请你不要灰心，除了最喜欢的，还有喜欢的，比如说，你的风度气质，冷静成熟，还有你身上独具的一种人格魅力，都是我欣赏和喜欢的。”</p>

于又川听完便笑咪咪地说：“难道你就不喜欢我的钱？”</p>

石楠说：“钱是个好东西，没有一个女孩会说钱不好，只要是用智慧和劳动创造的财富，我也肯定喜欢。但是，它不是我的惟一，也不是我喜欢一个人的筹码。”</p>

于又川说：“如果我是一个犯罪分子，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你还会喜欢我吗？”</p>

石楠说：“不，不会。你这样理智的男人是不会干出那种事的，即使有，我也照样喜欢。”</p>

于又川一下笑开了，边笑边说：“傻丫头，真是傻得可爱。”</p>

石楠说：“怎么啦，是我说错了？”</p>

于又川说：“不！我觉得你同别的女孩不一样，率真坦然，惟其如此，你才比他们可爱。”</p>

就在这时，天上下起了小雨，他们呆不下去了，只好下了楼。进了车，于又川还意犹未尽，就说，现在还早着，要不，到我家走。石楠说，也好，好久没有到你家去过了，看看是不是在金屋藏娇。于又川笑着说，要说藏，将来就藏你，别的女人想让我藏我都不会藏的。石楠说，我才不让你藏，我要让你光明正大的娶。于又川说，好吧，等这一段忙过之后，我要正式请个媒人，上你家去求婚，然后再定个黄道吉日，热热闹闹地把你娶回来。石楠听了，就大笑着说，还请什么媒人？真是老土。</p>

谈笑间，不知觉已来到于又川的住所。他们停放好了车，进了门，于又川迫不及待地换了鞋，说是肚子不舒服就匆忙进了卫生 间。石楠说，那我正好参观参观你的豪宅。说着就像一只小猎犬，这里嗅嗅，那里看看。她先到卧室，一看乱七八糟的床铺，不像是由女人来过，又来到书房，倒是收拾得蛮整齐，最后来到了餐厅，推开橱房的门，刚进去，突然被人一手捂住了她的嘴，石楠不由吃了一 惊，想喊又喊不出声来，一股冷气顿觉从她的后背泛起，心想，完了，遇上歹徒了。就在这时，只听那人消声说，石楠，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宋杰，我不会伤害你的，请你别出声。说完，松开了手。石楠长透了一口气，惊魂末定地点了点头。宋杰说，我是被他们冤枉的，你不要害怕。石楠这才悄声说，吓死我了，宋杰，你还好吗？宋杰点了点头说，还没死。石楠说，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尽管说。宋杰说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于又川说，石楠，你在干嘛？石楠向宋杰打了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大声应道，我正在检查卫生，还不错，不算太差。说着退出了橱房，来到客厅，于又川已经打开了电视。石楠说，我差点儿忘了，主任让我今晚加班要给检察院的一个专题片配音，我得赶回去。于又川说，刚来就走呀？石楠说，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苦命人，将来嫁给你干脆当专职太太算了，省得还要加班加点。于又川说，好呀，为了你将来成为专职太太，我还得送你去加班。说着关了电视，两人一起下了楼。</p>

五</p>

宋杰刚才听到开门声之后，他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万一于又川发现了他，他就准备来个单刀直入，用枪口逼着他，让他打开保险柜的的门。当然，这只能说是下下策，是不得意而为之。如果他死也不肯打开，如果打开了他没有找到他所要的东西，他就会越发被动，这无疑在他的身上又加了一条私闯民宅特枪抢劫的罪名。幸亏碰到了石楠，才使他避免了一场正面冲突。</p>

他听到石楠将于又川哄骗走后，知道此地不能久留，趁机离开了这里。当他迅速遁入茫茫雨夜之中，心里一个机灵，不知这是石楠有意相帮？还是来了一个缓兵之计，先脱离危险，然后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再图谋捉他？为了证实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只好隐藏在了离此地不远的一个花园中，想搞个究竟。刚才，石楠已主动答应要为他做点什么，他的确也非常需要石楠的配合和协助。如果她能帮忙，对掌握于又川他们的犯罪证据无疑能起很大的作用。正因为石楠这个人对他来讲非常重要，他必须要摸清对方，才能做出合理的判断。</p>

雨淅淅雳雳下个不停，不一会儿，地上已经濠起了水泡。他躲在花园的那个小亭中，一边注视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胡思乱想着。刚才，他闯入于又川家中后，先后到书房，卧室都查过了，没有查到什么。他估计于又川肯定会把那些贵重的东西藏在保险柜中，可是，他开了一阵，就是无法打开。就在这个时候，于又川和石楠来了。他想，要是打开那只保险柜，一是要想办法窃取于又川保险柜上的钥匙，二是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因为在扭门撬锁，开箱窃物这方面，他的知识还很簿弱。过去在警校时学过一点，因为这玩儿在实际中并没有怎么实践过，所以用起来总是不那么得心应手。</p>

估计等了约摸四十分钟左右，于又川的车来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异常。他想，石楠并没有耍滑，看来她是真的帮了我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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