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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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铮面上亦没有半分波动，只任她哭闹到力竭，才从她手中掰下碎片，交给李氏。</p>

“以后，收好。”</p>

李氏忙不迭应下：“赶明儿我就让人把祖母房里的东西全都换了，换成木制的，再闹腾也伤不到人。”</p>

晏铮唔了声，李氏又看到楚若颜，面露歉色：“这位就是三弟妹吧？真是不好意思，新婚夜还这样搅扰你们……”</p>

楚若颜忙说没有。</p>

看着寿安堂里人人一脸疲色，心下叹了口气。</p>

家里男丁们尸骨未寒，唯一能撑门面的老太君又成了这样，到如今还能维持着人心不散，全是靠着晏家从前的威望。</p>

可再这样下去，晏家这艘破船又能撑多久呢？</p>

翌日清晨。</p>

楚若颜醒来时，晏铮已经走了。</p>

玉露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端着热水进来见她还是全须全尾的样，有些黯然：“姑娘，姑爷也太不把您放在心上了……”</p>

楚若颜不便与她解释，洗漱后，换上成衣往前堂去了。</p>

晏家的灵堂就布置在那儿。</p>

白幡缟素，哭声不绝。</p>

晏家主子们没在，底下人看见新夫人刚过门就来此祭拜，都有些愣。</p>

“三少夫人。”</p>

方管事眼含欣慰地走过来，楚若颜颔首：“方管事，若颜想来祭拜一下父兄。”</p>

方管事引着她上前，灵堂上供奉着六个牌位，中间是大将军晏序和夫人谢氏，然后依次是世子晏荀、二公子晏城、五公子晏衡以及最小的晏昭。</p>

楚若颜规规矩矩跪下去。</p>

心中默念，大将军、将军夫人，还有诸位兄弟，若颜既嫁他为妻，便是晏家一份子，他若苦海回头，我自患难与共，否则，就要请诸位原谅了……</p>

她重重磕下三个响头，随后上香、烧纸。</p>

等一切做完，出了灵堂，她才道：“方管事，若颜想请教你一个问题。”</p>

方管事忙道：“请教不敢当，少夫人请说。”</p>

楚若颜斟酌一会儿：“若颜想知道，从前府上，侯爷的处境如何，是否……不招老太君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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