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You have the co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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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盖勒特藏在嘲讽后面,就快要溢出的不满,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事实上,正好相反,我认为你会是一名优秀的教授,只要你愿意放下那些……”</p>
“放弃那些错误的理念?”</p>
盖勒特嗤笑一声,打断了邓布利多带有安抚意味的发言:“当然,You have the conn now(现在是你说了算)。”</p>
(Conn本来是“掌舵”的意思,后来被当作名词用,to have the conn就是负责控制舰艇行驶的方向,也就是“有决定权“的意思。</p>
此处意指邓布利多是魔法界的“掌舵人”,而盖勒特自己是输家,所以不再跟赢家争论对错的问题。</p>
但这并不代表盖勒特认可,他最初和邓布利多一起定下的理念是“错误”的。)</p>
“……”</p>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已经爬满皱纹,不复年轻时那么光滑洁白,但依然坚定有力的手,轻轻一挥。</p>
长久没有使用过的暗红色天鹅绒帷幕自动闭阖,把校长室分割为两个空间,上面金色的魔法纹路微微闪烁。</p>
既遮住了画像们若有若无的探寻目光,也保证了他们两个谈话的私密性。</p>
细小的粉尘在烛光中浮动,盖勒特定定的和对面被各种头衔和责任愈发桎梏住的故人对视,撤去了自己的伪装。</p>
两双相似但不同的蓝眼睛对望着,就像是大海映着天空。</p>
蓦地,邓布利多身后的桥形室内楼梯上方,不知什么时候魔法书架重新排列组合后露出的天窗外,一道闪电划过。</p>
闪电短暂地照亮了略显昏暗的房间,轰隆隆的雷声随之而来。</p>
站在桌边镀金栖枝上的凤凰福克斯,抖了抖羽毛,把小脑袋往自己翅膀下面塞得更深了。</p>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或两个“装睡”的人,同样,也叫不醒一只装睡的凤凰。</p>
它显然打定了主意,如非必要,绝对不会再掺和到这两人之间了。</p>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卷土重来的暴雨气势汹汹,天地间垂下一片无边雨幕。</p>
邓布利多虽然没有回头,却像看到了盖勒特眼中的场景(也许正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一样,感叹道:“又是一场大雨,希望不会有更多的学生被淋感冒了。</p>
今天早上波比(即庞弗雷夫人)还跟我抱怨,说医疗翼都被学生们喝下提神剂后冒得烟塞满了,就像放满了开水壶一样。”</p>
“阿不思,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以为你把我孤伶伶地丢在纽蒙迦德德的高塔里,是在忙于改变魔法界。”</p>
盖勒特没有顺着他的台阶下去,把谈话转到更轻松的话题上,而是说起了从前。</p>
说起了,一些他本来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再做讨论的意义的事。</p>
【“我还知道,如果有那个必要,你会毫不迟疑的,像对付盖勒特或者伏地魔那样,对付我。”】</p>
就像爱丽丝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他同样非常清楚——</p>
如果有那个必要,阿不思依然会像曾经那样,再次站出来对付他。</p>
这并不是他选择破坏自己誓约的本意。</p>
其实保护阿不思对他来说,没有多难,鉴于阿不思可以说是魔法界最强的巫师之一。</p>
但阿不思用自己的生命和灵魂的全部,守护着那些愚蠢而弱小的存在,大部分巫师、麻瓜,甚至是神奇动物。</p>
就像是老母鸡守护着小鸡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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