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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再次被送到段家老宅，方元霜被带进去，站在一楼，紧张到不敢多看。</p>
左前方一面窗户将月光切割成几瓣落在她脚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尖锐的笑声从楼上传了下来。</p>
“这不是元霜吗？”</p>
是项柳。</p>
段寒成的后妈，也是他的小姨。</p>
曾经为了段寒成，方元霜没少给这位继母脸色看，她又是那样骄纵的脾气，当年整蛊讽刺项柳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p>
项柳踩着高跟鞋下楼，快步过来，抬手就要碰方元霜的头发，“怎么瘦了这么多，这可怜见儿的。”</p>
“……柳姨。”</p>
这是第一次方元霜这么称呼她。</p>
“是老太爷叫你过来的。”项柳说着拉住方元霜的手，带着她往楼上走去，“你别怕，这不是家里知道寒成受了伤，像是跟你有关，这才带你来的。”</p>
果然是为了这事。</p>
方元霜忐忑不安，决定要揽下所有罪责，好让宋止脱身。</p>
项柳贸贸然叩响房门，“寒成，元霜来了。”</p>
下一秒，门被打开。</p>
段寒成站在门前，给了项柳极冷的一眼，接着掠过方元霜，语调算不上太好，“进来。”</p>
这事来得突然，方元霜并不知要怎么应对。</p>
跟着进去，段寒成在后关上房门，迈上一步正要进去，房中是老人开了口，“你出去等着，我有话单独跟元霜说。”</p>
“可是……”</p>
段寒成是想留下的。</p>
“去吧。”老太爷坚持。</p>
段寒成怔了怔，走时在方元霜身边站了下，声调淡而轻，音量小的只有她可以听见，“别怕。”</p>
这两字落进耳中，充满力量。</p>
他走了出去，方元霜上前，老太爷坐在一把红木椅子上，带着眼镜看向她，“模样怎么变了这么多？”</p>
“没。”方元霜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只想为宋止解释，“段先生的伤是我……”</p>
“段先生？”</p>
老太爷一笑，笑声混厚，“你不是总叫他寒成哥哥，怎么生疏了这么多？”</p>
如今的方元霜，哪里还敢这么叫段寒成。</p>
“你别紧张。”段老太爷是个和蔼慈祥的爷爷，曾支持过方元霜嫁进段家，对她很是喜爱，“我叫你来是想问你，去年我是不是见过你？”</p>
方元霜狐疑不解。</p>
“在和贸酒店，你在那里工作。”</p>
段寒成走了，却只是走到书房门口，老宅的房子很旧了，隔音做得并不好，里面在说什么，他可以听见。</p>
老太爷想起当时方元霜给客人擦拭鞋子的样子，她曾站在云端，是最尊贵的天之娇女，与段寒成最合适，最后却变成人人可欺的蝼蚁。</p>
“我当时没敢认出那是你，没想到……”</p>
“太爷爷，我来这里只是想跟您说段寒成的伤是我造成的，如果您要怪罪，我一个人承担就好，至于其他的……”</p>
“我怎么会怪你？”他是笑着说的，“寒成犯浑，该打。”—</p>
方元霜去了楼下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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