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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上多么石破天惊。</p>
在标准化的妻妾制度下,男子纳妾是常态,有些精明能算计的男子,考虑正妻位置的独有性和联姻作用,往往会留到自己小有所成或得功名后再去寻有所助力的岳家。</p>
先前纳妾也好,找婢女发泄也好,都是合规合法的途径。</p>
秦夫人十有八九拗不过儿子,便退了一步同意他先纳妾,左右人一旦进门,她为婆母拿捏个儿子的妾室还不轻而易举……</p>
明洛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拳头。</p>
这也幸好宋平是个心善的,万一碰上个没良心的,还不欢天喜地地收了秦家聘礼,不管不顾地把她嫁过去。</p>
“我女儿主意大,性情差,恐不适合做妾,还请回吧。”宋平没半点迟疑地一口回绝。</p>
能干这行的不说多有城府,但心里头的算盘都是噼里啪啦响的,妇人也不例外。</p>
这趟活是秦家一个老嬷嬷来寻她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万一宋家见钱眼开,上赶着愿意送女儿过来,那秦家也勉为其难地认了。</p>
但……最好宋家亲口否了。</p>
说媒礼一分不会短她。</p>
言已至此,妇人还有啥不明白的,秦家不过走个形式,十有八九是公子哥儿自己在外头相中的,只是没入父母眼。</p>
本着职业道德,妇人拿过随人递上的礼单,不疾不徐地给宋平念了一遍。</p>
明洛眼看自家阿耶否了,倚在布帘边的墙上,颇有闲情逸致地听着妇人字正腔圆、清晰洪亮的唱叫声。</p>
做媒婆也不容易。</p>
外貌得端正像话,起码不予人恶感,内里得有文化,做得到识字会说吉祥话,说话谈吐也要过关,小家子气蚊子叫的都不行……</p>
谋生真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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