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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针石？”张士贵自是见过的，也微有期待地将视线盯在了明洛身上。</p>
军营里，明洛展现过一手针灸功夫的。</p>
明洛这时扬起了脸，苦笑道：“实不相瞒，如此动刀下针的手术，小人未曾切身进行过，路郎中，你可有听闻长安城里有擅长此道的外科郎中？”</p>
耷拉着张脸的路某闻言更是气馁沮丧，却也没什么顾忌道：“宫里的某不晓得，但城中不曾听说过如此神医。”</p>
便是声名在外的孙思邈，也多擅长妇科儿科，从未有开刀落针的传闻出来，逞论其他凡俗医师。</p>
“什么不晓得，宫里的都讲个稳妥，从没这种事儿的。”张士贵当即否了路某言语里的最后一丝希望。</p>
这是实话。</p>
不说贵人们忌讳与开膛破腹差不多的下针石，就是普通庶民，同样对此避而不急。</p>
也就张士贵打小生在豪富之家，开了眼界有了见识，偏又赶上了天下大乱，礼义廉耻被兵强马壮碾碎的时代，对种种繁文缛节愈发不以为意，平素只以自家心意过活，无视陈规旧俗。</p>
左右治好就成，管他什么法子，还能比人命要紧？</p>
“为今之计，还请张将军发动下小厮管事，四处打听下外科圣手，有点名气的便可请来，一道参详，看看有没有更适合的人选。”明洛按捺下诸多心思，算是变相默认了自己主刀的可怕事实。</p>
张士贵自然无不应允，抬手止住明洛的欲言又止。</p>
“宋医师安心，某自是晓得行医规矩，今儿张某既在此，便可拍着胸脯作下担保，日后决不会为了今日的成败寻衅滋事，迁怒于你。”张士贵言之凿凿，双目有神，全然一副大包大揽的男子气概。</p>
而明洛见此，也熄了第一重警示的心，只待大部队到后共同商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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