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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洛幽幽叹了口气，这便是她心有不甘的原因了。</p>
明明是因为走投无路才选择开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无奈之举，到头来成为了谋财害命的万恶之源。</p>
不是她害张七郎得的肠痈啊——</p>
可一旦手术失败，自己居然要背负上各种骂名和异样眼光。</p>
看这汪郎中的姿态便可窥得一二。</p>
就算张士贵愿意高抬贵手，可一点一滴的唾沫星子足以汇成汪洋大海，妥妥淹死她了。</p>
“那么医师可知是哪处出了纰漏，也好有个借鉴不是？”张士贵拧起眉头，微有忧色。</p>
大概到了这一刻，他才深刻地意识到接下来他需要面对的残忍可能，与昨日还活蹦乱跳的幼弟天人永隔。</p>
汪姓医师既说了开去，便也没了最开始的艰难之色，徐徐道：“内里已是分辨不清脉络器官，加之病人情况极差，下针后不足半个时辰便去了。如某先前所言，着实是无能为力，此手术风险极大，不知将军有否知会其父母？”</p>
或许是最后一面了。</p>
张士贵被汪医师类似前车之鉴的经验所唬，又看了眼一声不吭，陷入苦思的明洛，终吩咐了管事赶紧往家中报信。</p>
而七郎刚好从方才的昏死中转醒了过来，有气无力地唤着阿兄。</p>
手足之情被迫激活的张士贵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了隔壁诊室，和自家幼弟叙情说话，阐明情况了。</p>
徒留一室死寂。</p>
外行不懂得门道，内行还不清楚吗？</p>
尤其张家财大气粗，一口气请遍了长安城里数得着的外科圣手，各个都对此讳莫如深，唯恐沾染分毫。</p>
“汪医师，可否请教一二？”明洛直入主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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