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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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救谁。”楚祖说，“但你刚才救了我，谢谢。”</p>

唐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都被这句谢谢给憋回了嗓子眼。</p>

但接着楚祖就从腰后掏出脉冲弯刀，一言不发欺身向前。</p>

近距离缠斗，白磷金属弹完全失去了作用，一是空间密闭窄小，容易直接引发爆炸，二是楚祖精通各类器械，他有千万种方式让枪炸膛。</p>

唐崎来不及细想，试图夺刀，楚祖垂下手腕打掉他上踢的膝盖，手顺势从下至上直戳目标咽喉。</p>

唐崎侧身避开，继而出拳，楚祖根本不避，晚出掌的人动作却更快，径直击中唐崎面心。</p>

非常快且狠的格斗动作，随之便是高频振动的刀刃，动作连贯得像是演戏过千万遍。</p>

鼻梁骨折的钝痛没什么大不了，唐崎主动后摔避开致命攻击，楚祖又顺势补了一踢。</p>

轰然巨响中，唐崎重重摔进身后数张钢架床间。</p>

唐崎咳出血，只觉得脸颊一凉，后知后觉摸上自己眼下，鲜血从创口飙出，只差半个指甲盖的距离就会直接划瞎他的眼睛！</p>

但不痛，脉冲弯刀的特质就是能轻易划破金属的锋利，以及瘫痪麻痹目标。</p>

有痛感的是被撞破的额角，淌下的血模糊了唐崎的眼睛，他随手抹掉，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手掌又被铁屑刺出数道伤痕。</p>

从动手到落败，只过去了半分钟不到。</p>

重新抬眼，从发难逼近开始，楚祖再也没怎么挪过位置。他连呼吸频率都没变，猩红眼睛居高临下睥睨着他。</p>

“你其实没必要道谢，”唐崎说，“即使我不把你从人群中带走，你也能杀了我们所有人。”</p>

“我的目标只有你。”楚祖缓步上前，踩过被撞翻变形的铁架，停在唐崎面前，掐住他喉咙把人重新砸进地面。</p>

他没留力道，唐崎的脸色迅速由白转红，再变青。</p>

好专业的手法，唐崎能听到喉咙骨骼的摩擦声，更重要的是楚祖掐住了他的颈动脉，一点点收紧，几乎是立刻出现了头部充血的眩晕感。</p>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还有功夫分析楚祖的动作，可能是一直只在他人口中听说过，当实际目睹并切身体会，唐崎才知道那些人惧怕他比武器更甚的根本原因。</p>

“为……什么……”唐崎从嗓子眼挤出声音。</p>

楚祖意外的好说话，回答道：“你让卢锡很困扰。”</p>

他说：“你让我也很困扰。”</p>

唐崎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手指僵直外翻，掐住他的胳膊。</p>

楚祖是真的困扰。</p>

“他怎么这么菜……”飞快开动脑筋的楚祖赶紧问系统的意见，“不能打就别一个人来见我，他的枪是摆设吗？干脆和我鱼死网破也行啊，没人教他这些？”</p>

系统比他还急。</p>

“关键是，您和他的这次单方面互殴不能被算在主线剧情里，记得吗？您从上次当二五仔之后就‘消失’啦！您悠着点，别一不小心推了主线！”</p>

楚祖：“……好难，原来这份工作的难点在这里，是我小瞧它了。”</p>

系统快速扫描整个房间环境：“宿主！唐崎右手方向一米外有一根折断的铁架床腿，他注意到了，您看看怎么让他够到！”</p>

“一米啊……之前被唐崎关掉的收音机你能打开吗？”</p>

“能。”</p>

“播放一下外面那些人的喊声。”</p>

“好！”</p>

系统话音刚落，墙角的收音机突然发出滋滋声响，像磁带倒放似的卡了几声，最后运转起来。</p>

“唐崎——”</p>

楚祖下意识回头，脉冲弯刀被掷向收音机，机械被定上墙面，蓝色电弧晃过两下，随着四分五裂的机器而结束了使命。</p>

唐崎趁此机会狠狠踢向楚祖小腹，侧身抓住钢筋，孤注一掷将尖锐段面刺入楚祖胸膛！</p>

但男人钳住了唐崎的手。</p>

足以将整个人洞穿的力道，最后钢筋尖端只是堪堪末入楚祖前胸，血顺着钢管下流，汇聚在楚祖攥着唐崎手的虎口处。</p>

唐崎没功夫捂脖颈确认自己伤势，终于摸枪，存着同归于尽的心态对准身上的男人。</p>

意外在此刻发生。</p>

“咳……咳咳……”</p>

楚祖皱着眉，松开唐崎后退一小步，拔出钢筋，死死捂着伤口。</p>

他的咳嗽声像直接从胸腔震荡而出，没有通过声道，很闷，而且很……痛苦。</p>

痛苦？</p>

唐崎维持着举枪的姿势艰难起身，没在第一时间动手，不由自主地观察起男人的反应。</p>

只见楚祖在前所未有的深呼吸，胸口的血止不住，还在汩汩往外冒。</p>

这点伤对凶神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可他却像是第一次受伤般，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带着怔松，半收紧下巴，盯着自己伤口。</p>

楚祖松开手，来回看手掌的殷红，最后缓缓望向唐崎。</p>

他眼底的红比掌心的血还要浓稠。</p>

“你真的……让我很困扰。”</p>

刹那间，唐崎反应过来，他比楚祖还要不可置信：“你……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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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